村莊不是很大,所以叫來孩子們所花的時間很短,當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走進了教室,待看到每人桌上厚厚的一沓宣紙時,便趕忙跑到桌子上愛不釋手的拿起紙張摩挲,而驚喜間望向許輕舟的眼神也都從尊敬變成了崇拜。 “哇!這麼多的紙,可得花好多好多錢呀!” “許老師,這是你買的嗎?聽說宣紙現在的價格好貴的呢!” “老師老師,這就是練字用的紙嗎?真白真滑!” 接下來就是對許輕舟與這宣紙的誇讚之詞,甚至還有學生嘗試著用剛學到的知識編排出一首詩句來。 卻見這孩子搖頭晃腦了半天才興沖沖的開口吟道:“遠看像草皮,近看是雪衣。數數有多少…” 頗為新奇的詩句引得孩子們也都好奇這大詩人後面的精彩,便趕緊催促道:“快說是多少呀?” 可前面幾句已經耗盡了這大詩人肚子裡唯有的幾滴油墨,便只能低著頭不住的跺腳,盼望著靈光乍現。 確實是有了思索,男孩趕忙一本正經道:“數數有多少,三四五六七!” “不好不好!最後一句重寫!” “那…那就三七二十一!” 這草率的結局被孩子們奉為爛尾,大家都是不滿意這三四五六七與三七二十一,便吐槽道: “什麼啊!” “這種我也會寫!” “還三九二十七呢…” 可許輕舟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鼓勵到:“這位同學才學不久就已經有了這般水準,待到日後定能寫出極好的詩句來,老師相信若干年後韃靼的草原上將會出位名震天下的大詩人,大文豪!” 本是被同學們說的欲哭,可男孩聽了這話後又驕傲的仰起了頭,心裡真是將成為一名詩人當做了目標。 討論完閒話,許輕舟便給孩子們發下了宣紙。甚至不僅有紙,就連筆與墨塊他也向那左寒梅要了不少,畢竟是用自己的經商知識與其交換來的,況且那左寒梅是隻賺不虧。 待到所有人都領了宣紙得了筆墨,許輕舟這才開始提筆教他們正確的書寫姿勢:“同學們我們先學習拿筆握筆,像這般拿起筆,蘸墨,書寫…大家最先學會的字是什麼?不妨就寫在宣紙上面吧?” 孩子們得了筆墨也是欣喜,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 “我先學會的是自己的名字!” “太陽!我會寫太陽!” “你我他大家!” “笨蛋!” 嘖,說笨蛋的那個給我起來站好! 許同志話說完便將毛筆端正拿起,又讓孩子們邊看邊學著他拿筆姿勢,之後再在紙上先嚐試寫出自己最先學會的字。 或有拿筆不正確的,許輕舟都會上前手把手的教會,連那最後一排躲在角落裡的問題少年也因為沒能拿對筆,被他執手教了一小會。 可若是許同志沒有感覺錯的話,這個瘦弱嬌小的孩子為何隱隱有些抗拒被他從身後抱住,而且似乎是在最後有著一聲好似道謝的微弱聲音。待他回頭看去,就是這個問題少年的傲嬌哼哼。 “真是奇怪…” 他不再細想,搖頭轉身離開。 卻沒發現這個問題少年不知為何羞紅著臉低下了頭,一雙小手捏住筆身在宣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兩個字。 屋內的練習熱火朝天,孩子們十分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紙張,便只能將好好練字來當做回報送給許輕舟。 “你這寫的太著急了,先試著慢一些…誰呀?” 屋外有人輕輕敲響的門,許輕舟正教著手邊孩子寫橫豎,聞聲快步上前將門開啟,卻沒想是啞雅。 原來這姑娘怕他早飯沒吃捱了餓,便做了早飯放在保溫飯盒裡拎到了教室送給他。 許輕舟看了看外面的天,發現早晨時候那昏暗的雲還在遠天徘徊,到此時不過小半天便已經挪近了不少距離,看來怕是今天夜裡或者明天就有可能抵達這裡。 再看近處這啞雅,被冷風一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打顫,許輕舟趕忙讓開了門口道:“外面冷,快進來吧。” 可看著屋裡的孩子,這姑娘卻也是有些害怕,畢竟因為奴隸在韃靼毫無人權可說,便是被打死了也只能認下,而她也不知道這屋內究竟有沒有厭惡她的人,所以就只是顫巍巍的站在門口將飯盒遞給了許輕舟。 “還是進來吧。” 許輕舟卻不給她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