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屹立於風雪之中,雖然破舊卻也是眼下唯一能夠有效遮蔽寒冷的去處,許輕舟與孔闕二人自方才悠悠轉醒過來,經歷一段尷尬的失物認領之後又再度迴歸了安靜。 本就無所事事,之後的路程也被昨夜禍亂耽誤,許輕舟愁在心頭,臉上依舊是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神色變化。 看著身邊與他呆呆互望的少女,只能等二人療治好傷勢才可以動身,而昨夜那一劍的威懾恐怕會有極強的反噬。 “孔門主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一劍耗費的是闕身體中所蘊養的全部文道之氣,即便闕如今文道七境修為,使之也傷了自身大半經脈,可能幾日之內闕的天命都無法癒合修復,實力如若常人一般。” 孔闕的回答也是印證了許輕舟的猜想,他轉頭看向屋頂被冷風吹的不停晃動的瓦片,微微輕嘆道:“眼看這風雪一時半會也小不了,我們二人又都受傷不輕,如此只能等上兩日待你我傷勢痊癒方才能繼續前進了…” 男人的嘆氣令銀髮仙子眉間不由得蹙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輪廓,她不知為何初次因為別人的情緒而影響了自身,內心深處好像是不希望許輕舟出現煩心事,便是小聲道:“沒事的…闕恢復的速度很快,不會耽誤時間。” 可許輕舟只是對她微微笑了笑便再不說話,令孔闕感覺到二人之間似乎是有一段莫名而未知的距離。她有些不喜歡此種隔閡,而將自己的身子向那燃燒的篝火移動了一點點。 沉默許久的無話,孔闕開始如同曾經那般凝神靜息,許輕舟卻將揹包中的手機拿了出來,開啟相簿翻閱起了來此之前事先拍過照的地圖。 他與孔闕頂著風雪行了一日,雖然難以推斷具體位置,可方向上不會偏差太大。川國山地川流極多,似這般的山中平谷行道本就極少,許輕舟只花了片刻功夫就從地圖上找到了自己推斷的所處地點。 距離真正的川國內土大概還有三日距離,若是隻耽誤兩天倒也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一條最近的路途被他快速的規劃出來,隨後他從行李之中拿出了工具,用紙筆畫出了草圖,這般便能在前進中隨時確認方位的正確與否。 “董兒…等我…” 少女已被抓數月生死未卜,可許輕舟堅信那些人不會有什麼過分理由難為自己的妹妹,一切的緣由只待最終尋找到董兒時才會被解開。 畫圖的筆從已經的位置向著川國腹地延伸,可筆跡越往其中,許輕舟的眉頭就皺的愈發厲害,他不知為何總覺得此行難以一帆風順,甚至冥冥中感覺到有滔天之浪正在等待著他。若是有一步未能行走得當,那等待著他的就是異世之旅的終結,回家之路的破滅。 “怎會如此…” 強烈的預感不知從何而來,可許輕舟偏偏是一個相信自己直覺的人,所以又在心中最慌亂的繪圖之地用炭筆重重畫下了一個圈跡符號。 可亦是有著不得不去的理由… 少女甜美的笑容還存在於手機的相簿之中,那些記憶如一串繫結在一起的玉石,只要看見了其中一顆,那其餘的美好就想要一起欣賞。相簿的圖片由手指微微撥動而變換,從草原的雪開始向回流轉,到了泗國洛城的染血之秋,至聖郡學院中的盛夏與新春,最後是初臨這個世界的舊冬… 留給他的似乎都是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笑臉,待到手機螢幕中折射出一雙疑惑的眸子時,許輕舟這才反應過來身邊已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多了個小腦袋。 “許輕舟,你在幹什麼?” 破廟之中只有許孔二人,而孔闕因為心中難以抑制對許輕舟的好奇,所以根本無法進入心如止水的狀態,這男人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是貓兒在她的心底輕撓,使得這銀髮仙子想要湊近些一探究竟。 “閒著無事而已…” 許輕舟將手機微搖示意,他是有將許多事情如日記般記錄下來的習慣,所以照片之下的備註中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感悟所思。 而孔闕未能細看,卻是肯定的點了點螓首:“這個闕識得,是為你那原本世界之中人人都有之,名喚“手機”的物件。” 見她識出,許輕舟肯定點頭後又詢問道:“呵呵,孔門主知曉怎麼使用手機嗎?給…” 本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