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藏國位於川國西北,韃靼正西方,是一個以草原山脈構建國土的宗教國家,其間大大小小的寺廟數達上萬,家家戶戶中供奉著號稱對萬物大徹大悟、勘破古今未來的佛陀,真正做到了舉國上下全民信仰。 在其道路上甚至可以經常看到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向著西方聖廟禮拜而去的苦行僧們。 可這般一個以向善為國義的慈悲之地,如今卻也屍骸遍野戰火紛飛,那象徵著所有信仰佛陀的朝聖之廟已然坍塌成一處廢墟,其上閃耀了千百年號稱可以度化邪祟的釋厄光華也已經徹底熄滅,餘留下空氣中令人作嘔是焦糊味道。 聖廟前原本由整齊岩石鋪墊的平坦廣場上竟是被炸出來了一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其內更有一具金光燦燦的聖佛遺骨,顯然是位生前境界頗高的佛道修士之身。 通往聖廟的道路兩旁羅列著無數被斬首的僧人,更是有姿色不俗的女尼如貨物一般被成群的關押在一起,顫抖嬌軀等待著未知的可怕命運。 此刻烏斯藏國的國都已然徹底淪陷,可與此同時依然還有無數修行者與習武僧人在向著這裡圍攻,試圖澆滅這場滅亡家國的災火。 而深坑邊如今也是圍滿了人,便是他們這些劊子手,將這方祥和淨土徹底化作了人間煉獄。他們三三兩兩,或有傷勢在身,或是血染衣袍,可所有人臉上幾乎都寫滿了興奮,因為他們創造了歷史,創造了一場足已載入史冊的滅國曆史,往後的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當世間的人們談論起這場戰役時,都會因他們的無情與殘忍而膽顫心驚。 不過自然也有些人心情不是那麼的好,便如一位臉上有道巨大傷口的粗獷漢子,他將手中大刀猛插於地,隨即爆了粗口。 “媽了個巴子的,這棄度和尚不愧是號稱如今的天下第一佛修,即便是重傷下也能要了老三老五兩人的性命,要不是付仙人設計將他引到此處由幾萬斤黑火藥炸了,還不知道要殺咱們多少兄弟呢…” 他有兄弟六人,是為六位天下七境結義而成,之後又因為利益與各種因素轉而投靠在付子規麾下,卻沒想在這攻打烏斯藏國之時直接殞命了兩人。 “佛修的漏盡境介於武道天下八境到天下九境之間,棄度這老傢伙早些年就已經是這個境界,又在漏盡浸淫五十多載,此番能夠以極少的代價將之除掉已經是極大幸運。” 刀疤臉身旁的男子看起來和藹斯文,可眾人看其的眼神明顯是敬畏中帶著些許的忌憚,而其也正是這六兄弟中的老大。 可兄弟亡命自然心裡難受,這刀疤臉老二性子急,便想要倒口苦水:“可是老大,咱兄弟六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老三老五卻在這裡丟了性命,這般下去怕咱剩下的兄弟也是活日不多!” 他的話已經隱隱有了些反抗這場滅國之戰策劃者的意圖,卻見老大趕忙用胳膊微微抵了抵其示意莫要大聲張狂,而目光也是若有若無的看了眼身後極遠處那位於聖廟之上的一道背影。 “老二你不要命了?!此事又怎是你我可以妄議!他註定是要成為在世神明的下一人,只要我們兄弟跟緊他的腳步,待到最後這天下必然有你我一席之地,此番的犧牲也都是踏上這條船時應該承受的,老三老五他們定然也這般想,再來一次他們也不會後悔,所以這些抱怨話以後千萬不許再議了,知道嗎!” 這刀疤臉見大哥嚴肅神色,又想到那人手中染血萬千從不心軟,手段也是惡毒致命無所不用其極,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話,便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知道了大哥,我方才就是因為死了兄弟一時間心裡火氣蒙了心,以後絕不再說了…” 這邊發生的小插曲是幾人的心聲,而更多人卻是一臉崇拜的看向那站在廢墟之前的年輕人,覺得他定然是神明重生的天縱奇才,只待時機已到必然會衝破雲霄玲琅天上。 “主子,這就是烏斯藏國承載神佑的神遺之物‘釋厄舍’!這釋厄舍據說鎮壓著此地地脈,卻不知是不是一句謠言。” 一位近侍的天下七境將顆玉白色的拳頭大珠子雙手捧到了付子規身前單膝跪下,以示他對面前之人的臣服。 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