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尺似乎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故障,因為它在既定任務之外的空隙時間裡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自從在雨中與那少年有過一面之緣後,“自由”這個詞語便無時無刻不出現在核心深處。它曾問過儲備記憶的核心“自由”的含義究竟是什麼,可許久的卡頓讓它明白這個詞語的意義絕非是目前的它能夠輕易破解與理解。 對於每一個人來說,似乎總會有什麼無法理解是足已困惑一生的,而對於天工來說更是如此。 不知不覺的,曲尺開始期待起那個雨夜闖進來的少年,並且希望他能夠為自己的疑惑解答。 這個期待在一個月後被應驗,可當被重重重兵圍追堵截的重傷少年意外的看到它時,曲尺還是履行了規則之中的回答。 “汝不可擅闖此地!” 可少年卻似遇到了救命稻草,立馬向著曲尺正在收整的一堆茅草中躲去,一邊還面無血色的擺手示意了一下。 “躲一下。” 少年應該沒有如此狼狽過,與之那一日同年齡不相符合的沉穩不同,今天的模樣才是曲尺平日裡所見的孩童。 曲尺並沒有阻止,只是回應了一句:“汝幹了什麼?” “殺了個人。” “誰?” 它不該提問的,因為處於規則之中的天工只需要按照命令與既定任務行事即可。可少年的那句話一直存留在核心深處彷彿新誕生的規則一般,令曲尺可以短暫的擁有區別於平時的思索與行動的規則,那大抵就是隻屬於少年所說名為“自由”的規則。 少年聽聞問題先是一停,隨後瞭然的看著白桑停頓了片刻,他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天工與用泥巴堆出來的菩薩絕非是一種東西,它與人的差別也僅僅只是在分毫的界定間,所以並未隱瞞的告知曲尺道:“我殺的人是一個對泗國乃至於天下、甚至天上都十分重要的人。” 這個回答曲尺自然是理解不來,隨即核心回應:“未有記錄,未有答案,重新表達。”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剛剛才魂穿甦醒的仙人。” 少年這次的回答令曲尺理解了些許,它緩衝載入了片刻後機械道:“仙人…古之從仙界而來之人,擁有各司其職之能,是為天下興衰起伏中央,古往今來各國各地均有記載。汝殺的莫非是這個?” “沒錯,就是你說的那種仙人。” 也正是在少年回答完這句話並藏進了茅草中時,一大堆兵馬著急忙慌的從遠處搜查了過來,見到此次停留的天工之後便又湊到近前打探訊息。 “喂!你看到這附近來過人沒有?” 提問之人四下打量了幾眼,他知曉天工絕對不會欺騙自己,所以不想浪費力氣在此逗留。 “此處無人,汝等它處另尋,不可踏入施工禁區。” 曲尺默默看了他一眼,便指揮著四下天工繼續搬運木材,再未多言一句話。 “天工是不會說謊的,宰相之子方才慘死家中,賊人不可能走的遠,再追!” 曾經的天工自然是不會撒謊的,只是此時的曲尺不知為何核心深處十分不希望少年被帶走,於是乎模仿起了曾經所經歷之事的回答。 而眼下的兵馬顯然沒有想的太多,粗略的掃了兩眼之後立刻帶著部隊向著更遠處搜尋去了。 “都走了?” 聽聞聲音走遠,茅草堆裡的少年不由試探性的探出了頭。 “是。” 曲尺並未管他,只是將周圍的一切明日事宜規劃好便準備回到王宮深處。可少年拍打幹淨渾身的茅草之後,突然目光看向了它,隨即又再度提出了那個建議。 “想不想和我一起走?” 這一次曲尺並未拒絕,它的淡藍眼眸微微動轉了絲毫而又平靜下來,便是平淡道:“去哪?” “去追尋自由。” “自由……” 這個詞語是詛咒亦是鑰匙,讓曲尺停頓了許久之後緩緩撫摸上了胸口處才得以明白回答。 “汝能幫吾找到自由?” “不去試試的話那誰又能知道呢?” 少年以問回答了問題。 “汝之言吾可信?” “信不信全在你。” 彷彿是核心之中一道被鑰匙開啟的機關聲,束縛在規則之中的心終於跳動而出。 “曲尺…自由…可以…” …… 曲尺最終還是隨著少年離開了泗國,可似乎因為失去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