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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幕布上自娛自樂。用手肘推了推他,仰頭示意他看牆壁上那個像淨瓶一樣的影子。他看了半晌,忽然從我手中將原本握住的杯子抽走,自己也伸出隻手來,比出一隻小耗子的模樣,十分勇猛地撲進我比出的大肚缸中。

我手一鬆,耗子立刻栽了個跟頭。

君瑋氣惱道:“好歹讓我把耗子偷油演完。”

我揚了揚手指:“我明明比大肚缸比了那麼久了,是你自己沒有抓好時機啊,該我了該我了,快比個兔子出來,這下是要演兔子打架。”

君瑋皺眉:“那個太難了,我從小就不會比兔子,孔雀也很好啊,一隻雄孔雀一隻雌孔雀相、相、相……”

我點點頭:“好吧那就兩隻雄孔雀搶地盤,你先保持不動,等我過去啄你。”

孔雀喙剛挨下去,君瑋厲聲:“……餵你指甲那麼長還那麼用力,我是和你有仇啊!”

我嚇了跳:“你也可以啄回來啊!那麼大聲做什麼?”

三聲敲門聲響,還來不及反應,房門已被推開。慕言抱著手面無表情靠在門旁看著我們。君瑋的手僵在半空中,還保持著那個可笑的姿勢,我也是。燈花毫無徵兆地嗶啵一聲,君瑋收回手理了理袖子,低聲道:“你們慢聊。”起身時用唇語示意我:有事大聲點,我就在隔壁。

君瑋前腳剛走,慕言後腳便將門鎖上,慢悠悠踱步過來,坐到我身旁,隨手翻開一隻茶杯,瞟了眼方才小二拿進來的酒杯和酒壺,卻什麼話也沒說。

可越是這樣沉默越是令人忐忑,我覺得必須解釋一下,斟酌開口道:“君瑋是我哥哥,我們小時候就經常一起這樣玩兒的。”

他倒茶的動作停下來:“你有三個哥哥,葉霽,葉祺,葉熙,我卻不知你還有個哥哥叫君瑋。”

心底猛地一驚,但只是瞬間,想來也是,他怎麼會讓來歷不明的女子跟在身邊。但看著他的神情,卻不是要和我閒話家常,我嚥了口唾沫:“是從小陪我起長大的玩伴,就像哥哥一樣的。”

他手中轉著瓷杯:“哦?原來是青梅竹馬的玩伴。”

我頓時緊張,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沒有什麼的。”

他竟是笑了下,淡淡道:“冷月,醇酒,兩小無猜,燭下對飲。”隨意掃了我一眼,“今日這番盛妝……”

背後的冷汗已將內衫打溼,戲文中多少不可解的誤會都是由此而始,我急急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覺得不好看,那我馬上去洗掉。”

話罷找來銅盆,蘸了水的毛巾正要往臉上揩拭,卻聽到他在身後冷冷道:“其實也沒什麼分別。”

心底一涼,我勉強笑了笑,轉身問他:“那我到底是洗掉還是不洗掉啊?”

他仍是端詳著手中的瓷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看到銅鏡裡自己的臉,我輕聲問他:“慕言,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

話剛出口,眼淚止不住地就往下掉。我在他面前哭過那麼多次,已經無所謂丟不丟臉,只是那時我知道他會心疼,有時候其實是故意哭給他看,今次卻是不能。

拿袖子措了措眼睛,我抬手去撥門閂,抑住哭腔平靜道:“不是什麼好茶,慕公子慢用,我還有事,先出去趟……”

話未完握著門閂的手卻被另隻手覆住,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需要出去?”

既不給我好臉色看,又不准我出門透氣,我覺得有點要崩潰了,回身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你喜歡什麼樣子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

可能被我的樣子嚇到,他一向沉著的臉色竟現出驚慌。使勁抓住我奮力掙扎的手,但手被禁錮住還可以用腳踢,這刻我的靈敏讓他很是挫敗,乾脆一把摟住我將我緊緊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