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竹笛極短;才比巴掌略長;且只有七個孔竅;正是極為簡單。
他便微微闔目;吐出第一口氣來。
下一刻;嗚咽的笛音響起。
他早已將前世之事深埋於心;前世所學的曲譜;便並不適於這一世吹奏。他也對音律亦不能說精通;因而稍稍思忖;就指隨意動;意隨心走;順從一些若有似無的領悟;將它們吹奏出來。
剎那間;笛音清透;悠遠空渺;其中又帶著一種極為清靜的氣韻;乾淨純澈;不染塵埃。
當笛音響起;似乎道心也隨之洗滌;每一個音符都變作了一種清冽的意境;把那絲絲縷縷的血煞之氣;盡皆驅逐出。
徐子青的心中;也漸漸生出安詳之意。
曲音平和;清心靜神。
慢慢地;那些因血煞之氣生出的兇戾之意也散了;即便容瑾還在進食、那些血煞之氣也仍舊醞釀;卻不能接近於他。
他體內的真元也隨著曲音而變得活躍靈動;似乎也隱隱有所提升;甚至有一絲更為凝練之感。
徐子青心裡很明白;這並非單純音律的作用;而是經過這半年修行的同時;又有了這樣平和清靜音律的激;讓他的真元更為和諧罷了。
不過既然有這個機緣;他自然也不會放棄。
一時間;他心靜若水;而木意生之感;也更加純粹了。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周圍的野草竟然也重新煥了生機;不待明年春雨滋潤;已開始緩慢地冒出頭來。
容瑾很快吸乾了那些三角莽獸;已是粗壯得如同承認手臂;通體透亮;猩紅潤澤;妖豔無比。
在這些時日的血肉澆灌下;它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上古妖藤的風采;不再羸弱如草;而是真真正正地成為了一種極厲害的兇物;眾多藤蔓一齊迸;甚至可以纏住一個金丹真人;成為徐子青越級自保的壓箱手段!
此時的容瑾抖落了一地莽獸骨皮;藤蔓乖巧地在其中穿梭;拈起了數百莽獸內丹;比較奇異的是;妖藤在吸食修士血肉時;往往連同金丹、元嬰都可以吞噬掉;可這莽獸的內丹;卻是不成。
其實也並非只有莽獸內丹;妖獸、靈獸之類的獸丹也是不能吞噬的;這大概便是這幾種獸類結丹時能量等級太低的緣故;不同於人間修士;要經歷重重關卡才能結丹;那能量無比精純;自然就可以輕易吸收了。
容瑾把那些個內丹全數捲起;送到徐子青的身畔;此時恰好徐子青也化了所有血煞之氣;睜開眼來。
他見到容瑾這般乖順;微微一笑;就抬手把內丹都收了走了。
前方雲冽原本以劍將那五頭莽獸纏住;現下也是立刻劍意爆出來。
只見一道無形之物自眉心飛出;頓時生出了一直極為磅礴的鋒銳之感;這股鋒銳之感中又蘊含著絕強的殺念;似乎要把所過之處的生靈盡數殺死;將這一方世界都化作死域。
這就是劍意帶來的強悍碾壓力;以劍勢影響神魂;以劍壓威逼萬物!
劍意飛出後;忽然生出了變化。
它原本是一道絕強之力;可瞬間一化為五;形成了劍意分流。
隨後一道劍意就變作了五道劍意;儘管看似分開;但強度並無不同;而是更精巧、更細緻地分割;而力量沒有絲毫減弱。
那五頭四角莽獸十分厲害;口中吐出的毒液能將方圓百里都化為死地、寸草不生;與雲冽催生劍意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那毒雖然厲害;卻不能侵入雲冽劍意;總是在不曾接近之時;已然被其絞殺乾淨;一絲不留。
其踩踏與衝撞之力也極其強大;奔跑起來如同流光;犄角挑動時可以穿透法器;就連下品靈器也能輕易損傷。
可即便它的力量浩瀚;在雲冽的劍意之下;也只能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