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心中一動,隱隱有些猜到他的來意。
果然,這張子奇便斟酌道:“方才在下於小會里,見到這位道友手頭裡有不少靈草靈藥,而在下也在尋覓一種奇草,故而前來打擾……還望道友莫要怪罪。”
他生得頗為英挺,如今說出這番話時,也很是誠懇。
徐子青微微一笑:“在下徐子青……張道友的意思是?”
張子奇連忙道:“我,不,在下想要尋一株百引草,不知徐道友是否有這種奇草?”他頓了頓,又趕緊說,“若是沒有,見過此物的蹤跡,也是極好。”
他說完,觀察面前這青衣修士的神情,心裡就有些緊張。
之前小會時,因是白龍少府主主持,他不好在會中就要同人商議,只好忍耐到小會終了,才緊緊趕來,只怕慢了一步,就要錯失了。
但趕來是趕來,究竟能不能有那份運道,他卻是不知道的。
徐子青略沉吟,說道:“我依稀記得,這種百引草應當是煉製丹藥所用,不過因著效用奇異,尋常煉丹師都用它不上……”
說用不上還太輕巧些,這種奇草為上古傳下的極罕見的靈草,藥效隨年份不同而有無窮變化,一般二般的煉丹師,根本無法拿來煉製。若是能煉製的,那必定是一位極厲害的人物,煉丹術不說是獨一無二,也絕對是登峰造極,位於頂層了。
而且這種奇草能煉製的丹藥品種,也不過一掌之數,每一種或者雞肋,或者效用詭異,偏偏成丹的品級又在地階以上。照理說,這只是那些個煉丹宗師們用作研究的,其他的用處,還真是不大。
這樣冷僻之物,怎麼會在這時候,被一位元嬰期的年輕修士提起來?
張子奇一聽,目光反而一亮。
這青衣修士一出口就讓人知道,他起碼是個懂得的,對百引草也極有了解。
如此一來,希望似乎又大了幾分。
隨即徐子青面上又有些遲疑:“說起來,張道友所需的,是百引草……還是千引草?”
一般的百引草,年份只是百年,能煉出個什麼來?藥效並不足夠。他所知的實情是,那些煉丹宗師拿來研究煉丹的,都至少要在五百年以上才勉強可用,那時雖還是叫做百引草,其實並非只有那般短的年份。而若是能達到千年的千引草,才是真正得用的。
故而普通人只說是百引草,實則在煉丹宗師口中,要算千引草才是。
張子奇越聽越是欣喜,他急急道:“千引草,徐道友是否當真有千引草?”他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且不拘如何,萬乞徐道友勻我一株……”
徐子青嘆了口氣:“此物當真沒什麼用處……”
張子奇不待他說完,已是如連珠炮般,快聲解釋:“不瞞徐道友,這千引草非是在下所用,而是多寶樓一位煉丹宗師所需。在下有事相求那位煉丹宗師,他提出若能得上一株千引草,便肯出手為在下煉製一枚地階高階丹藥,在下沒有法子,才會四處尋求。”說著,他更是焦急,“在下要拿一枚丹藥,是為救在下師妹的性命,如今師妹纏綿病榻,若是沒有煉丹宗師相助,就無法活命了!”
他匆匆這些話語,聽得人是目瞪口呆。
徐子青滿心驚訝,往左右看看,幸而四周並無多少行人,才回過神來。
這位張道友在如此廣闊之地便急切出聲,可見應當說的是實言,若非心慌意亂到了極致,也不至於這般有些失態了。
只是這其中怎麼還牽扯了一條人命?還有那位就要殞命的師妹,又是怎麼回事……
張子奇許是急了,他也知曉自個說得並不十分詳盡,可詳盡之語,他如何能在這裡說出來。而若是不說出來,他又該如何取信此人?
他已然尋過許多時候,都不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