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芽知道好友是說到做到,忙要勸阻:“天美……
“你放心,我一定會修理他的,啊!我老顧客來了,找時間再跟你聊,Bye!”
“天美!等一下,我活還沒完……”芷芽的耳際馬上傳來一聲響脆的“喀啦”,這就是天美一貫的激進作風,來匆匆,去匆匆,不把人逼到發“轟”不算瘋。
芷芽不敢耽擱,忙收拾桌上的東西,該鎖的鎖,大包包一背、外套一拎,就往辦公室外衝去,她一心期望天美別為了她“兩肋插刀”而去得罪周莊,不單是因為他是“遠業”的小開,而是她在乎他的友誼。他中午放她鴿子這件事不容饒恕,但他的確試過要連絡她,雖說不怎麼積極,但有,總比沒的好。芷芽一路心焦地在行人間迂迴穿梭,因此不少被她的包包橫掃到的人對著她的背影怒目而視;平常當她橫過幽暗不明的巷口時,總是會被唐突竄出的轎車嚇到,現在輪她反嚇轎車司機,當然,橫衝直撞的她一下就不見人影,那些轎車司機也只能坐在位子上怒火中燒地詛咒她“瘋查某、不要命。”
於是,頭遭這麼不怕死、不怕得罪旁人的芷芽終於在十分鐘內趕到了天美的高階內衣的專櫃前,她將包包往地上一放,脫下外套,大喘著氣問:“天美,他人呢?”
天美驚訝地從計算機上抬頭,看到芷芽紅通通的臉頰時,詫異地問:“你用飛的嗎?”
“他人呢?”
天美往芷芽的身後一指,說:“不就在你身後的不遠處嘍。”
芷芽轉頭往天美所指的方向探,沒看到穿著筆挺西裝的單身漢,只看到一個身著休閒裝的偉岸男子斜倚在名家設計師的服飾專櫃,與兩名站櫃小姐一起打量著一位身著銀花露肩小禮服的美女。等到美女甩著一頭在洗髮精廣告裡才有的烏溜溜的捲髮,興奮地調轉銀色三時高跟鞋,以光溜的白膀子勾住那個男人的脖子,當眾獻上一吻時,芷芽發出了一聲輕喘,捂嘴,回頭對著記帳的天美道:“這,天……天美!你看到了沒?這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如果我和那個女人易地而處的話,也會這麼做。一個吻抵一件上萬元的禮服,太划算啦!”天美的口氣是諷刺多邊羨慕的,她看到芷芽難以苟同的表情時,覷了她一眼,說:“芷芽,少古板了,你如果不以正常眼光來看這事的話,我懷疑你能和你的同事和平相處。”
芷芽扶正了眼鏡,伸長脖子搖頭問:“你說什麼?我對這事的感覺是我的事,和我同事扯上了什麼關係?
天美無奈她用筆桿頭搔了右耳,眼帶幾分關注地盯著好友,一直瞧到芷芽恍然大悟、斜眼往專櫃那頭的男人瞟去時,她才對著芷芽的後腦勺子開問:“我以為你會認得出來。他不是你同事嗎?
芷芽停了好兒秒才回過臉來,雙手攤放在櫃檯上,勉強沖天美擠出一個憨笑,沒那麼熟的,也許我聽錯午餐的日子,不是今天,而是下個禮拜吧。“
天美不想著芷芽故作堅強的樣子,因為她可憐得像個小孤女。天美低頭結算自己的帳,以平常的口氣道:“你不用費唇解釋,否則只會愈描愈黑;人家不想說,我吳天美也懶得聽……”
芷芽失控地橫過櫃檯抱住天美的身子,一頭抵在她的肩窩上。
天美就這麼讓好友抱著,她知道芷芽不願哭出來,但需要藉一個人的肩膀靠一下。以往唸書時她很樂意扮演這個角色,但現在她希望真正能讓芷芽靠上一輩子的那個男人能夠快快出現。“快交個男朋友吧!”
“沒人會要我的。”芷芽嘟噥道。
天美在芷芽耳邊打著氣,“你上班的公司那麼大,只要你肯先放電,一定有的;當然,最好先刪掉帥哥型的玩家人物,這樣比較能增加自己的信心。其實你長的本來就不難看,年輕就是本錢這句話你沒聽過嗎?才二十而已,只要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