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不希望他知道我認識他小叔,更不想他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有關於大維的十萬個為什麼想從他身上知道,或者說虞武的十萬個為什麼。
虞楓嶽卻突然有點可惜的轉向我,“可惜啊,我那時候在國外,也不知道為何嬸嬸就走了。”
“走了?”
“是,聽說是乳腺癌。但乳腺癌不至於致命,後來好像是車禍還是自殺。算了,不提了。其實我很喜歡我小叔和嬸嬸,他們的青梅竹馬愛情讓我羨慕。他們一起來深圳本來多好的一對兒啊。都六年了,也不見我小叔再娶。說起來,你還真有點像我嬸嬸,差不多的氣質。”
我本來準備好的許多問題,卻被他突然這麼主動的相告,讓我腦子裡一片空白起來。
二(三)得憂鬱症的都是過於優秀懂事的
“他和她是同一個村的,那年他17,她18,他們一起相約考北大,後來她沒考上,他陪她又讀了一年,最後兩人一起考上了人大。
在人大的那四年裡,他們互相扶持,學費都是在在寒暑假打工一起掙錢。
她四年後出來工作了,來了深圳,那是二十年前的深圳,充滿改革和奮進的氣息。
他繼續讀了碩士。
後來他也來了深圳,考上了金飯碗公務員,他們結婚了,住在租來的小屋。
三年後,他放棄了公務員的金飯碗下海經商,跟著房地產的大潮開始挖了第一桶金。
她默默跟隨著他,卻開始老得很快……”
我央求虞楓嶽給我講虞武的故事,並告訴他我正在寫一本小說,頭痛著取材,覺得虞武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當虞武的故事斷斷續續的從這個天真的男人口中講出,我卻怎麼覺得多麼痛苦的故事從他那張天真的口中說出來都變得無足輕重。
虞楓嶽明顯是中文表達也不太靈光,估計是在國外呆久了。
我看只能像回到以前做新聞採訪一樣來引導他給我敘事。
我買了兩杯奶茶,跟他坐在蓮花山下的廣場石凳上。
說話之前,我才開始正式看這個天真的男人。面板保養的很好,178的樣子,精緻時尚的男人,卻少了份陽剛氣多了份孩子氣。
他的目光總是有點跳動,對一切充滿好奇,這跟虞武那雙明亮深邃的眼睛很不同,那種眼神裡有成熟的淡定。
覺得追問著他小叔的故事似乎不太禮貌也太唐突,我只能從相遇開始說起。
“虞楓嶽,你那天怎麼在書店呢?”
“家人都以為我愛讀書,我只是一焦慮,就愛買書。你呢?”
“哦,我可沒那閒錢,我愛的書才買。有錢的哥兒有什麼焦慮的呢?”
“你知道嗎?大多數得精神分裂症的人,都是過於天真善良;而大多數得憂鬱症的人,都是過於優秀懂事。”
“呵呵,那你是哪種?”我突然覺得其實這個天真的男人並不笨,他似乎活在自己的另一個世界,對事情有他自己的另一種看法。
“我並不知道我是哪種,但我嬸嬸肯定是第二種。”
“為何?”
“當年我小叔做房地產風生水起,為了拿地,做盡壞事。她無法干涉,但拜了中國所有的佛,五大山都爬遍。”
“嗯,是個善心的女人。”
“我小叔吧,這個人賭性太強,一口氣,賭到底。嬸嬸則是個很擰的人,很多話憋在心裡,未必說。”
“是不是從你小叔開始房地產開始他們就有矛盾呢?你不是說你小叔做風投嗎?你說話總是讓我有點混亂呢”
“玫玫,我問你哦,如果你是男的,你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強暴了,你會怎麼辦?”
“為何突然這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