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頰火熱。“我想的是個荒謬的夢。”
“荒謬的不是夢。”他咕噥。
若蟬正想問他什麼意思,忽見範伯淹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她這才明白為何龍俠不現身。
“若蟬,我就知道你還沒走。”範伯淹走進來。
若蟬?他幾時開始直呼她的名字了?
她桌面早收拾好了,這時趕忙站起來,拿起手提袋。
“我正要離開。有事嗎,主任?”
“嗯,若蟬,不是工作時間,你可以叫我伯淹,不必如此拘禮。”
“他這算隨和還是隨便?”龍俠的聲音問她。
若蟬對範伯淹笑笑。“叫主任叫慣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我剛忙完一些事。我在想,”範伯淹搓搓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一起吃午飯好嗎?下午你若沒事,我有兩張朋友送的電影招待券,是本週剛上的新片。”
“泡妞看電影還用招待券,『鹹』到了家。問他是不是請你吃呷七碗免錢的那種,當心他為了省錢,撐死你。”
若蟬笑也不能笑,罵也不能罵,眼珠子更不能亂轉試圖瞪他的聲音,只有把雙眼固定住,望住範伯淹。一方面,是因為她太意外,有點呆住了。
範伯淹怎會突然約她吃飯看電影呢?難道龍俠說的是真的?他對她有意?
“還懷疑呀?”
龍俠喊得那麼大聲,若蟬幾乎以為範伯淹也聽見了,因為他忽然抬頭看向天花板,那正是龍俠發聲所在。
若蟬也仰起頭,這一驚吃得非同小可。
龍俠蹺著二郎腿坐在天花板上懸掛的萬國旗上,一隻手把旗子搖得刷刷響,晃來晃去。
完了。她要如何向範伯淹解釋?
龍快對著她又喊:“你不打發走他,我就把這些旗子拉斷,讓它們掉下去打他哦。這叫旗打花心狼。”
“你下……”若蟬開口命令他下來,聽到範伯淹也同時開口。
“奇怪,沒有風呀。若蟬,你有感覺到風嗎?”他納悶地說。
他沒看見龍俠。若蟬驟然全身鬆弛。
“沒有,是沒有風,不過我看到一隻老鼠跑過去。”她扯謊道。
“老鼠?”範伯淹又抬起頭,目光正對著他齜牙咧嘴的龍俠。
“是啊,老鼠,好大一隻。”若蟬趕快挽住他的胳臂,拉他走出辦公室。
管他是風還是老鼠,範伯淹立刻拋諸腦後,他喜不自勝地把另一手覆在挽著他的若蟬的手上。“其實,若蟬,我想私下約你已經好久了,一直怕太貿然,你會拒絕。”
他訴衷曲似的口氣,令她急忙抽回她的手。
“吃飯沒什麼嘛,”她用輕快的口吻說。“我為什麼要拒絕呢?不過我恐怕沒時間看電影。我很久沒見過我姐姐了,想今天下午去看她。”
“我看你還是跟他去看電影好了。”龍俠說。
若蟬轉頭瞪他。他走在她另一側,不過此刻她不擔心了,她知道他必定是隱形的,只要不理他就好。
“不要緊,不要緊,”範伯淹從善如流。“電影隨時都可以看。你姐姐住在哪?吃完飯,我開車送你去。”
“這傢伙隨和得過分,分明居心不良。”龍俠不滿地批評。“你應該和他去看電影,看他有何企圖。”
若蟬對他的話聽而不聞,回答範伯淹。“我姐姐在彌敦道開了一家男士名店……”她頓住,腦中一道靈光閃過。
她質疑地轉頭看龍俠。雖然他今天未再一身名牌,仍是昨天的T恤、牛仔褲,彷彿忽地決定反璞歸真了。
“你一直看我幹嘛?我多麼清純、淳樸啊。你旁邊那個才時髦呢。”他撇撇嘴。
他不說,若蟬還沒注意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