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堅守著。
胡進明閒坐在辦公室裡百無聊賴,看見袁野進來有些奇怪,問:“不是說好這星期我值班嗎?”
“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袁野說,“你回去吧!給大嫂挑挑水、澆澆菜園,回來帶點醬菜啊。”
“好!我回去看看小孩,順便看看他媽。”胡進明閃了閃眼,開起自己的玩笑,抽身到他寢室去了。
“張俠,可有什麼事?”袁野看著謄抄身份證的張俠,隨口問。
“沒什麼事,剛才河西有個人找你,我問他什麼事,他不講。”張俠停下手頭活說。
“有什麼事不能講,神神密密的。”袁野嘰咕著,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語。
“哦,他來了。”張俠叫道,“這就是我們所長,有事你跟他說吧。”
袁野見門口站著一個瘦長個頭的中年人,他萎縮著身體,像個小老頭,他瞅了袁野一眼,侷促不安地拽著藍色中山裝的衣角,不敢正眼瞧他。
“張俠,你到隔壁去,叫胡指等會再走。”袁野估摸有情況,等張俠出去,用舒緩的語氣問:“找我有什麼事?”
“說來氣憤,我女兒才九歲,被隔壁趙和尚*了。”那人臉上半是羞愧,半是忿忿不平的表情。
“什麼時候的事?”袁野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還是去年秋天的事。”那人怯生生地說。
“當時可報案了?”袁野覺得有些蹊蹺,目光咬住他不放。
“我想報案,顧慮女兒的名聲沒報。”他支吾著,內心在矛盾中掙扎。
“你來報案,和我講話就不要講一半,留一半,你的話要負法律責任的。”袁野不喜歡講話吞吞吐吐的男人,他覺得這樣男人少了陽剛,像太監一樣蔫。
“我糊塗,被郢子人勸勸,就答應私了。”
“現在錢沒到手,又報案了。”袁野看穿了他的心思,這句話像鞭兒抽打著他,他渾身一顫。
“當時趙和尚的父親,鄉里農辦趙主任答應賠償一萬五千元,給了九千,還欠六千,說好今年午季給,馬上快秋季了,他沒有給的意思,我家屬就去要,趙主任家屬不但不給錢,還罵我家屬,說我們靠賣女兒換錢用,還有更難聽的,都講不出口。”他低下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我不是想他家錢,我女兒那麼小,傷那麼重,單在醫院都花了六千元錢,還留下後遺症。”
袁野又氣又憐,思索片刻,問:“醫院病歷在嗎?”
他解開中山裝,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紙片,遞給袁野,袁野一瞄是診斷書,便仔細觀看,是省立醫院的診斷書,門診公章戳在上面,日期與他所說相符,診斷書上是特有的醫式風格手書,洋洋灑灑,袁野只能辨認個大概,但小結上的結論甚是清晰:*Ⅱ度撕裂傷。
案子已確鑿無疑了,袁野追問:“你們私了,有無條據和協議?”
“有他家人打的欠條。”他又摳出一張一萬五千元欠條,上面註明已付吳啟發九千元,下欠六千元,欠款人是農辦主任趙德才的簽名。
“吳啟發可就是你名字?”
“是我。”
“你來報案可有人知道?”袁野有些擔心,怕他借派出所之力,向對方索取下欠款。
“只有我家屬知道,我家屬一條腿不好,今天沒讓她來。”
“不要和任何人說,中午你把女兒帶來,來之前不要和你女兒說什麼事,順便打聽趙和尚現在在哪兒。”
“那九千元可要帶來?”他心有餘悸地說,“家裡一時湊不出這些錢。”
“帶什麼錢,他家賠償是應該的,像你家的案子,法院既要追究對方刑事責任,也要判民事賠償的。”袁野想責怪他對錢的過分看重,但又想他家的景況,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