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頭往下望,她看見三樓的平臺,不知不覺,她又給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挨她行李扁,又放她一個人自己扛行李的惡劣男。
她一向喜歡男人乾乾淨淨,有禮貌、有風度,而那傢伙,可讓她討厭上了!
扁扁嘴,她縮回頭,正走回屋內,一陣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
誰?該不會是房東太太來送租約吧?
只是……有點怪!要是沒級錯,昨天中午和她電洽時,她該說過若要過來會先打電話知會的。
沒什麼好預感,郝俊女只踱至門邊,等待外面冉有動靜,可是等了一下,外面的人似乎敲完門之後就走掉了。
狐疑地把門開了個縫,外面果真沒人,但地上卻多了一箱東西,上面還壓了一本薄薄的簿子。
是房屋租約,而那箱子……
爆裂物?不會吧!她也沒和人結怨,除了三樓那個頹廢男之外。
頹廢男?
走出門,偷偷摸摸地探了下樓梯口,確定沒人,於是她又回頭什了個蠢動作,她踢了踢那個外皮印著某某牛肉麵的紙箱。
“如果會爆早爆了,它將解決你的民生問題,麻煩你別這樣對它。”
幽魂似的低音從背後飄了上來,郝俊女回頭一看,他人已在樓梯上。
不知道是壞印象仍在,還是那踢箱子的動作讓她感到有點難為情,他愈走上來,她就愈往門邊退,但是後來意識到這是個“示弱”的動作,她才硬逼自己在躲進屋裡之前,停下腳步。
千萬別拿屁股對著敵人,這樣只會讓他認為你是弱者,因而更對你生出攻擊的慾望。從動物頻道學來的常識,這麼告訴她。
鎮定地望住他,她發現他身上穿的仍跟昨天晚上一樣,嘴邊叼著要滅未滅的菸屁股,連腰間的銅釦還是沒扣上。
吞吞口水,處於警戒狀態。
“我……不需要它。”好久,她擠出一句。
“但是它需要你。”
“……為什麼?”這個男人說的話,跟他的外表同樣讓人捉摸摸不清,神秘得很。
“因為再過幾天就要過期了,就剩幾碗,幫幫它,也幫幫你自己。”
突然,他伸起手,害她嚇了一跳,但就在她心跳加快之際,竟發現他只是想耙耙他有點亂的頭髮。�
發現她的反應,他的唇角恥笑似的牽了牽。
再吞口水。“我可能幫不了‘你’,因為我不吃牛肉。”擺明要借她的胃幫忙消化,卻偏說幫她、幫它?
嗯……雖然他說得沒錯,吃它是幫它,吃它也是幫她這個該要開始節衣縮食的傢伙,但是?
“這個你不必擔心,裡面裝的不全是牛肉口味,你挑你要吃的,剩下的還給我,還有——”他的頭偏了下,下巴指著箱子上的東西。
她拿起契約,留下泡麵。
“我將我的部分籤一簽,一下子就好,你等我一下。”該談的,她昨天都在電話和房東太太談好了,所以她只要再將契約看一看,簽完就能安心住下了。
走進屋內,郝俊女順手將門關起來,她甚至輕輕將門鎖鎖上……
過了兩分鐘,她再開門,頹廢男手上已多出一隻不鏽鋼壺,壺嘴正冒著煙。
“水是開的,拿去用吧。”他知道四樓未裝瓦斯。
將契約遞向他後,她考慮要不要接過茶壺。
又詭異地揚了揚唇角,他乾脆將茶壺放在地上,跟著下樓。
而看著他背影的郝俊女一直到他開鐵門,才反應過來。
“喂!那個……”她喊。
“水沒下毒,泡麵也沒過期,安心泡來吃吧!”關上的鐵門後頭,傳出他的餘音,聽得郝俊女一愣。
水沒毒,泡麵沒過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