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法的理解越發深刻，蘇寒就越是能感覺，這元明湖裡裡外外的禁制，不少於上百個！

而且每一個都十分驚人，他想看都未必能看得透。

老教官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看著遠處的山，看著遠處的水，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你說，人追求武道是為了什麼？」

蘇寒楞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們的武道，自古以來便有，不斷追求武道的人更多，這條路的終點在哪裡，或者說是方向在哪，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老教官轉頭看著蘇寒，認真問道。

「以前沒有想過，現在偶爾有想一些，但想不明白。」蘇寒老實回答。

他也不知道老教官為何會問這樣的話。

「古代有俠客，習武的初衷便是強身健體，並且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所以習武者皆有一身浩然正氣，但到現在，文明高度發展，不需要俠客了，演變到國術之後，連最基本的打法都快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練法，花架子而已。」

老教官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似乎對武道的沒落，有些惋惜，又有些遺憾。

「蘇寒啊，你有沒有想過，武道最巔峰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崑崙？」蘇寒反應很快，「或者崑崙和地獄。」

老教官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或許，比崑崙和地獄還要更高一層次！」

蘇寒心臟大動，比崑崙和地獄，還要更高一層次？

在他看來，能達到自己師父老道人那種實力，就已經算得上站在武道的頂端了，哪怕還有像葉天成這等至尊級別的強者，可整個武道圈子，甚至這麼多年以來，也不過只有九個而已。

現在老教官說，在崑崙和地獄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

「等你走到那一步，就理解了。」

老教官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說到這一點上就足夠了，給蘇寒開啟世界的一角，其他的就需要他自己去探索了。

崑崙、地獄和俗世，從來就是緊密相連的，誰也割捨不了誰，但誰也不能影響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崑崙和地獄一樣如此。

「你要取走湖水就取吧，這麼大的湖，只要你不想把湖水抽乾，我都沒有意見，」老教官笑了笑，輕撫著長須，見蘇寒還在思考自己剛剛說的話，輕聲道，「對了，我這還有點東西，你一併帶走吧。」

「嗯？」

蘇寒楞了一下，還有什麼東西要給自己帶走的。

當看到那兩頁經書擺在桌面上時，蘇寒喉結動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愣愣地看著老教官，腦海里似乎突然間想起，老道人跟自己說過的話。

這俗世中，那個最強至尊！

可跟眼前這喜愛釣魚的老頭對比起來，根本就沒法想像啊？雖然他從來沒見過老教官出手。

可能一口氣拿出兩頁經書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別傻看著了，這東西對我來說沒用，放我這還佔地方，」老教官直接道，「以前給了你師父兩頁，就你身上的鬥字訣和者字訣，還有一頁給了雨蔓，那個適合她。」

蘇寒感覺自己腦袋都快炸了！

整個崑崙和地獄的人，都發瘋了一般尋找九字經書，老教官這竟然有這麼多？

而且好似丟垃圾一樣，就隨便從角落裡抽了出來，真當這經書是廢紙麼！

此刻蘇寒就算再傻，也已經猜到老教官的真實身份了。

怪不得這麼多年，從無人敢在這裡撒野，敢在俗世撒野！

有他在這，俗世哪裡還需要自己擔心啊，這老傢伙，也藏得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