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輕描淡寫的模樣，好似擺在桌上的，只是三塊抹布。

老教官放下圍裙，笑吟吟道：「沒那麼難選吧？選一個就好，選完了，咱們先吃飯，慢慢聊。」

喬雨蔓還是不太敢。

那三頁經書擺在那，一眼看過去就不簡單，尤其是上面還隱隱有紋路流轉，她最貴重的首飾，都沒有這麼珍貴吧。

要是她知道，這就是整個崑崙，整個地獄，甚至整個俗世中的人，都是拼命尋找的九字經書，恐怕都會暈過去。

「老爺爺，這個……」

「喊師父，以後就喊師父，」老教官將擺了三副碗筷，還開了一瓶好酒，給上頭的杯子滿上，「我答應了老道人，要收你為徒，替他教導你，這事我得做到。」

上位留給了老道人，人不在，杯子裡的酒卻要滿上。

喬雨蔓看了一眼，眼眶微紅，輕輕點了點頭：「師父，這三個東西，有什麼區別麼？」

在她看來，實在是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除了感覺十分神秘之外，她絲毫沒法理解上面經文的意思。

「這三頁經書，算是有些價值吧，這個，是兵字訣，擅長煉製兵器的經文，這個是陣字訣，只是連創立它的人，自己都摒棄不要了，最後一個，是皆字訣，代表的是防禦，最強防禦！」

老教官指著最後一頁經書，笑吟吟道，「如果是我話，就建議你選這個，畢竟你的安全第一，能好好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喬雨蔓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最強防禦？意思是誰都傷不了我麼？」

老教官的臉上，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可以這麼理解。」

「那我聽師父的。」喬雨蔓連忙點頭。

她順手將那皆字訣收了起來，捧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是給她安全，是老教官送給她最重要的禮物。

「行了，選好了就先吃飯。」

老教官依舊笑吟吟，隨手將另外兩頁經書抄了起來，好似丟垃圾一般丟到一邊，看得喬雨蔓瞠目結舌。

「這魚是元明湖的特產，你師父也愛吃，我親手下廚的，你嘗嘗。」

老教官絲毫沒有理會那兩頁經書，彷彿在他眼裡，那跟兩張廢紙一樣，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雙手舉起，對著老道人微微點頭：「老道人，你我也相識幾十年，我答應你的事，就定會做到，雨蔓交給我教導，你放心吧。」

他一口將杯子裡的酒灌進嘴裡。

喬雨蔓咬著嘴唇，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老道人的位置敬酒：「師父，雨蔓一定會好好跟著新師父學，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她紅著眼睛，將杯中酒灌進嘴裡，頓時被辣得臉都漲紅了，直吐舌頭。

「好了好了，吃菜，快吃菜，吃飽了才有力氣練功，」老教官的臉上滿是慈祥，「雨蔓，練功會很辛苦，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知道麼。」

「嗯！師父，我不怕！再累再苦，我都不怕！」喬雨蔓堅定道。

老教官點了點頭，沒有再說，給喬雨蔓夾著菜：「吃吧吃吧，嘗嘗師父的手藝。」

喬雨蔓哪裡還有一絲淑女的形象，大口吃飯吃菜，她知道自己要吃飽，才有力氣練功，不管多苦多累，她都要堅持下去。

不只是為了老道人，更是要為了蘇寒！

為了自己的姐夫！

她想幫助自己的姐夫，想儘可能陪著他，像姐姐們一樣，替蘇寒分擔。

「我吃！我吃！我一定要吃飽！」喬雨蔓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看得老教官一陣心疼。

他沒說什麼，給自己倒著酒，好似老道人還在，正與他對飲暢談。

……

天海市，夢幻娛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