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清酒，屋子裡就只有逍遙子跟蘇寒二人。

他不知道逍遙子想跟自己說什麼。

「逍遙前輩，有什麼話，不凡直接跟我說。」

蘇寒笑了笑，見逍遙子只是喝酒，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

「這頓酒，是欠你師父的，我現在還給你。」逍遙子開了口，輕聲道，「他就是個老酒鬼，可你知道，以前的他，可是滴酒不沾的。」

蘇寒心中一動，這些他還真不知道。

關於師父老道人的事，蘇寒知道的不多，也僅僅是老道人自己說了一些。

「當年天宗道一夜覆滅，就是因為宗主，九大至尊之一，老道人的師父隕落，」逍遙子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我們追求的一直都是更高的武學境界，至尊級別，可以說是我們所知道的最強存在了，可結果呢，還是隕落了。」

他的臉上有些苦澀，「你說，就算成為了至尊，那又如何？」

蘇寒沉默了片刻，給逍遙子倒了一杯酒，眼神清澈：「逍遙前輩，我覺得，不管結果如何，或者說人生的終點在哪，這一路走來，路過的風景，才是最美好的。」

逍遙子一怔，微微點頭：「你說得對。」

「很多人，窮其一生，最多也就走到大乘境界大圓滿的境界，想要更進一步，突破境界，成為至尊級別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

他嘆了一口氣，心中也很清楚，到了這種年紀，血氣枯敗，身體的潛能，也已經差不多都激發了出來，想要更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了。

「為什麼要成為至尊？」

蘇寒開口問道，他想著老教官說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能力越發，責任越大，成為至尊不只是武道實力要達到，更是要有更廣闊的心胸，更能包容世間的眼光吧。」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就像老教官說的一樣，一直都是這麼個道理。

逍遙子怔怔看著蘇寒，看著蘇寒那沉穩的眼神，從頭到尾就沒有一絲變化，哪怕聽到至尊二字，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崑崙中每個人，包括莊家跟龍家那些大長老，哪一個不是為了追求極致的武道境界，哪一個不想成為至尊呢，」逍遙子有些自嘲笑道，「只是，大家都清楚，找不到突破上去的路罷了。」

「成為至尊又如何呢？」

蘇寒搖了搖頭，「逍遙前輩你跟我說過，這不是終點。」

他抬起頭，眼神清亮，彷彿黑夜中的明星一般，「相反，這可能只是個起點。」

逍遙子贊同地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下一杯酒，直接灌了進去。

「想不到，你看得如此透徹，真正能做到的，很少很少。」

他看著蘇寒，臉上滿是讚賞，「除了你師父，你是第二個。」

逍遙子笑了一聲：「就算是我，這一生也非常想成為至尊，可我知道，我沒機會了，原本，我想成為那一陣風，變得強大的風，可現在，我更想看著鄭辰成長，看著鄭辰能走到哪一步，到今天啊，我算是理解你師父了，真正理解他了。」

如果哪一天，需要他犧牲，來成全鄭辰，蘇寒想，逍遙子絕對會毫不猶豫，就像自己的師父一樣。

……

世界似乎一下子變得安穩下來，風平浪靜之下，卻是更可怕的是暗潮湧動。

地獄，閻王殿中。

看著那突然出現的人影，閻王沒有直接動手。

能悄無聲息來到地獄，能進入閻王殿中，又怎麼會是普通人？

「你是誰？」

閻王的語氣平靜，雙手背在身後，眸子裡黑氣縈繞，隨時可能會動手。

「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我知道，你想見一個人。」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