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業生拖著被荒草裹住的爺爺到旁邊。
莫曉春則迅速跑到同樣被荒草裹成草人的光頭三跟前,在第一道雷降下來之前,手腳麻利的用手銬銬住了光頭三。
手銬效果立顯,頭頂上方聚集的不穩定的雷雲立刻消失了。
……這個光頭實力怎麼這麼弱?莫曉春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就算有傷在身,可這是a級上階的雷電系,抓得是不是太容易了?
「……艹!」光頭三狼狽地躺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遊戲中的「怪」,被人一點一點砍掉血條,最後血條只剩一點皮的時候,栽在幾個小蝦米手中。
「老實點。」莫曉春踹了他一腳,正好踹在光頭三斷掉的肋骨上,導致後身者身體因疼痛不自覺痙攣。
莫曉春:「……」
原來是受了傷。
「爺爺!」羅業生安撫暴怒的老年喪屍,束縛在他身上的荒草咔咔繃斷又被江俞不斷補上,嘴裡的吼聲一直沒停。
「爺爺,我是羅業生。」羅業生把自己的臉懟近了點,試圖喚醒爺爺,然而爺爺狂亂嘶吼,直到羅業生抬起輪迴環,「你看,我還活著,邊邊如果出事了,我就不在了。」
爺爺掙扎的動作頓了下。
「邊邊。」注意到這點羅業生喊了聲邊邊,果然,爺爺掙扎的弧度又弱了些。
對老年喪屍來說,「邊邊」兩個字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和某種無法言喻的羈絆。
一連喊了好幾聲「邊邊」,爺爺眼珠的血絲才漸漸淡下去,直到消失,他變得茫然起來。
擔心爺爺沒辦法理解他先前的解釋,於是羅業生換了更直白的話:「邊邊沒事,她還活著,我們馬上就能找到她了。」
爺爺眼珠動了動。
有反應,能聽進去……羅業生鬆了口氣:「江兄,放開他吧。」
束縛著老年喪屍的層層荒草斷裂,露出他高大瘦削的身體,右手不正常地朝反方向支稜,昨天胸前被金屬矛刺穿的傷口變成濃黑色。
喪屍的身體沒有自愈能力,以至於爺爺的身體幾乎千瘡百孔,羅業聲放柔聲音:「爺爺,我幫你把手骨接好……等會兒邊邊看到,她會心疼得哭起來。」
爺爺臉上的茫然轉換成遲疑,眼珠緩緩轉動,落在羅業生身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羅業生覺得爺爺的眼神和之前相比,好像有了些變化。
下一秒,老年喪屍張開嘴巴,發出一道彷彿石頭劃過牆面的嘶啞聲音。他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邊……邊……」
所有人的目光震驚地看過來,這塊區域剎時被按下暫停鍵,安靜得連風拂過荒草發出的輕「噝」也能聽得到。
「他……他剛剛說話了?」莫曉春瞪大眼睛。
爺爺再一次開口,間接回答了她。
他在說:「不……哭……」
距離此處相反的另一邊,大概幾公里遠,兩個小身影順著山坡緩慢走著。
山羊領主那頭被邊邊羨慕的羊毛卷此時成了他不舒服的源頭――太熱了。
他用很短的時間分析出自己在給光頭三種下「伴生咒」後,技能忽然消失的原因――變出來的人類身體太弱,無法支撐他隨時使用「伴生咒」的技能。
這令山羊領主很不適應,有心想變回自己的山羊身體,發現變不回去了。
山羊領主有些無奈,片刻後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隨之而來明白現在的自己,因為擁有人類幼崽身體,幾乎所有能力都沒辦法使用。
正午的太陽將山體炙烤得滾燙,高溫下的空氣變得扭曲,發出無聲抗議。
在獸星待慣的山羊領主,原身習慣了獸星的惡劣環境,早已進化出抵抗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