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娃頓了下,“我?”她突然意會為何在總機櫃臺時,大夥皆以各種難言的目光注視她。
“這是我爸的遺囑。”
“可是……”
“你不滿意嗎?”以她的年紀和身份要入主這個職位,可是有不少董監事頗有微詞,而他為了她披荊斬棘殺出一條光明大道,她要是敢拒絕就試試看。
“這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而是……我不懂。”所謂“無功不受祿”,她從來沒有做出任何實質上對公司有幫助的豐功偉業,再加上她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他人品頭論足的實戰經驗,突然接掌這個位置,既不妥也沒道理。
“你認為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勝任?”他挑起眉,慵懶地貼進椅背,換了種說法試圖激她。
他查過她的資料了,對於她會從海外拓展部專員被一路貶為總機,已經大略掌握了詳請,不是她沒有建樹,而是她還沒來得及有所貢獻,便已經被打入很難有什麼發揮的總機櫃臺了。
而他,除了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還希望她能夠助他一臂之力。
“並不是。”她必須承認,她對工作並沒有太多的熱情,但是隻要是她份內的工作,再簡單她也會事必躬親地處理。“只是認為沒有考核評量,純粹以前任董事長的遺囑而發出人事異動,我認為董監事們肯定會有異議,況且董事長剛去世,如果在這個當頭有任何不妥的舉動,很有可能造成公司內部的動盪不安。”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再怎麼說,她現在的身份是總機耶,突然升任為管理顧問,誰會服氣?
敖定傑聞言,眸底閃過一絲讚賞,但瞬間隱沒。“依我看,我倒覺得你進公司後,被貶得莫名其妙,管理顧問一職,是希望給你一個發揮的舞臺,等待你發光發熱,是給你機會,也是給公司一個機會。”
他欣賞她敏銳的觀察力,更欣賞她有話直說的快人快語。
這個女人,確實有趣。
“是嗎?”他都這麼說了,不就代表她得要心悅誠服地接受?
“人事命令即時生效,待會把你的私人物品整理好,帶到我旁邊的辦公室。”
他指了指他右手邊十幾坪大小的個人辦公室。
“是。”
她正打算轉身下樓,卻又突然聽他喊道:“我話還沒說完。”
“還有事?”她不解地回頭。
“請到這邊坐下。”他指著旁邊的位置。
艾娃想了下,選擇他對面的位置坐下。“董事長請說。”
“咖啡快涼了。”
她順從地拿起杯子嚐了一口。雖說是三合一的咖啡,但是味道還是相當香濃。
敖定傑頓了下。“記得一個月前的相親嗎?”
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面色戒備。
“在我父親的遺囑裡,他希望我們能夠結婚。”
一口咖啡無預警地從她的嘴裡噴出——還好,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張長几,力道不夠,沒丟臉地噴到他臉上。
“面紙。”敖定傑忍住笑意,起身抽了幾張面紙給她。
“謝謝。”她雖面無表情,耳垂卻是紅得快要逼出火。
艾娃動作迅速地把桌面拭淨,雙眼直瞪著潔淨的桌面,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
結婚?會不會太扯了一點?“董事長,我想,遺囑只是遺囑,不需要那麼慎重其事。”
“那是我爸臨死前的心願,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現在把你召進董事長室的人就會是我爸。”
閉上眼,她吐了口氣。“董事長,很抱歉,截至目前為止,婚姻生活尚未出現在我的人生規劃中,就算是伯伯的遺囑,我也無法答應。”她背脊挺直,態度強硬,儘管剛才噴了口咖啡稍稍出糗,但她還是堅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