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讓人把劉凱拖下去了。
系統:啪啪啪,為宿主鼓掌。】
談衣:巧言令色,是魔教護法的優秀美德。】
劉凱沒了,刑室裡只剩下慕容緋與談衣兩個人。
慕容緋上前幾步,走近談衣,忽然用手輕輕托起談衣的下巴。
談衣心中警惕,面上一派淡然,只有眼睛裡湧動著點點激動之色,彷彿為與教主親密接觸而十分喜悅。
慕容緋低下頭來,細細端詳了談衣半晌,才調笑一般說道,“本座今日才發現,左護法的樣貌倒是十分出挑。”
系統:主人,這位教主雖然有點醜,但是是個有品位的人呢!】
談衣:說不定人家只是單純變態呢?等到我遍體鱗傷才來說這種話,說不定其實是有什麼奇怪的嗜好。】
系統:!!警惕.jpg】
談衣有點不好意思地垂眸,臉頰爬上兩抹淡淡的暈紅,“屬下,屬下……”因為被最最崇敬之人誇獎,談衣似乎喜不自勝,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慕容緋又笑了兩聲,然後冷不丁問道,“不過,本座從前怎麼不知道,護法竟對本座有這種感情?”
談衣彷彿沒有發現慕容緋語氣中的試探,更不好意思地看著地面,“屬下平日裡也不敢表現出來,怕褻瀆了教主。但今日劉堂主竟然汙衊屬下的真心,屬下氣昏了頭,才忍耐不住……唉,既然教主已經知曉,屬下也就不必再每日每夜地苦苦忍耐,辛苦隱瞞了。”
這話說得情深意切,彷彿談衣真的默默隱忍著自己的感情長達數十年,他的臉上流露出懷念之色,好像只要想到教主,渾身的傷痛都不值一提,拳拳真心令人動容。
慕容緋也不知信了沒有,輕笑一聲放開他。
談衣一面警惕一面維持著表情,過了一會兒,慕容緋道,“護法此行是被一名黑衣劍客阻撓?”
談衣點點頭。
慕容緋道,“本座已經知曉,那人名叫沈流,教中有多人也曾在他手上吃虧。本座現在就命你再去中原,取了那名劍客的項上人頭來見本座。”
談衣的心一咯噔,緩慢地點點頭,面色不變,只是聲音有點乾澀,“屬下……遵命。”
傳完命令,慕容緋忽然捂住心口,手指猛地緊抓起來,青筋直露,似乎十分痛苦。
今天是十五。
慕容緋練的邪功,似乎每到十五就會感覺如烈火焚身,而這一日也他的功力最為薄弱的時候。
如果要報仇,每月十五是最好的機會。
談衣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芒,“教主,可要屬下扶你回去?”
“不必了!”慕容緋直接拒絕,血紅色的衣襬在談衣面前掃過,隱隱帶著烈焰之氣。再看時,慕容緋已經不見了。
千鶴樓上,沈流坐在窗邊的位置,一條腿曲起踩在凳上,一個人在自斟自飲。桌角邊橫七豎八地滾著一堆酒罈,然而他的面色依然如常,郎朗星目中一片清明。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怎麼的,平常飲酒,他總要對著壇口喝才覺得爽快。可是自從收了一把傘,他偶爾就會忍不住想要附庸下風雅。每日念幾句詩,似乎也品出了幾分滋味。
他想起傘上的詩,望著酒杯中的倒影,目光漸漸悠遠,嘴裡緩緩念道,“青山隱隱……”,他頓了頓,沒說下去,輕嗤一聲,抓起酒杯,打算把酒喝盡。
就在這時,門口卻出現了一名白衣公子,手裡搖著摺扇,扇面上一副潑墨的山水。他輕聲接道,“流水迢迢。”
沈流聽聞人聲,望了過去,就看到談衣正緩步向他走來,然後坐在了他對面。與那日的蒼白不同,談衣今天面色已經好轉,也不像那天在船中一樣兇狠冷漠。幾乎可以入畫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