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地撫摸他傷口的模樣,想到他一臉憧憬地聽他講述他的家的模樣……如果以後都不能再見到這樣的他……莫里緊緊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背上貼著創可貼的傷口隱隱地痛。
可是,他又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呢?莫里的手忽地鬆開了,即使他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
想到記憶力那個美麗的莊園,想到還等著自己的爸爸媽媽,最終,莫里點了點頭。但是,在那一剎那,他卻彷彿聽到了胸口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莫里離開後,談衣才從角落裡出來。
藍斯轉過身,“這下該滿意了吧。”
談衣抿了抿唇,在他跟前一米多停住,不敢說自己其實還不是很滿意。
藍斯看著談衣可以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失落,“小衣,你現在連靠近我都不願意了嗎?”
談衣一愣,沒有說話。
藍斯眼裡的失落頓時變得更深,談衣不敢看他,欲蓋彌彰地轉頭去看窗外,盯著枯枝上的一隻烏鴉使勁地瞅。
藍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忽然微微一笑,“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抓這些烏鴉來玩,有段時間,整片森林的烏鴉都快被你抓光了。”
“哪有這麼誇張。”談衣滿腦袋黑線,忽然發覺其實藍斯說得也沒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那片森林裡很少有鳥能存活,烏鴉更加少得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隨便一抓就滅絕了。
藍斯滿眼底都是笑意,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會相信,一向以冷漠著稱的藍斯親王,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這麼一個玩笑過去,兩個人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只是談衣心裡還是有疙瘩,所以還是磨磨蹭蹭的不肯過去。
這時,藍斯忽然按住了腦袋,發出一聲悶哼。他緊皺著眉,額角青筋隱隱浮現。
藍斯很少露出這種神情,除非是痛得真的厲害。
談衣立刻一下子衝了上去,一臉焦急地問,“藍斯,你怎麼了?”
“沒什麼,小頭痛而已,沒事了。”藍斯搖了搖頭,可他緊鎖的眉頭分明與他說的不是一回事,談衣忍不住非常焦急。
藍斯看著他顯而易見的擔憂與關心,嘴角忍不住牽了牽,幾天以來的沉鬱與絕望似乎都一掃而空。
談衣一邊嘮嘮叨叨,一邊上上下下地檢查藍斯身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突然,他看到藍斯袖子裡一道眼熟的痕跡。
藍斯連忙把手收起來,可談衣已經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撩開。
那是一道與莫里身上的傷十分相似的傷口,但不同的是,藍斯手臂上的這道卻更加的深,簡直就像是有誰拿著一把大砍刀,毫不猶豫地劈砍下去。
談衣難以置信地看著這道傷口,嘴唇都開始微微地發抖,“這是誰傷的?”
藍斯見瞞不住了,也就不再隱藏,他凝視著談衣,一字字地說,“我說過,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傷害過談衣的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談衣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眶一紅,差點就要哭出來。
藍斯輕輕抱住了他,“我以後再也不會強迫你,再也不會傷害你,小衣,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談衣擦了擦眼淚,忙不迭地點頭,“我原諒你,我當然原諒你了,你只要和我道個歉就好了嘛……”
他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哇”地一下撲進藍斯懷裡,大哭出聲。
從那天開始,吸血鬼女王身邊就少了一位銀髮銀眸的男寵。貴族們討論了一段時間,就漸漸把他淡忘,吸血鬼女王身邊也很快出現了新的美少年,一切都還在繼續。
藍斯與談衣重新和好,兩個人都不再提那天晚上的事,心照不宣地維持著日常的平和。
莫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