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傻瓜都知道酒裡八成是加了料。
陳瑾站了起來,剛想阻止,談衣卻端起酒杯,“這東西,是要給我們助興嗎?”
黃毛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是啊,”他舔舔唇,曖昧道,“我,們。”
談衣一眼就看穿這個外強中乾的小流氓,心底斟酌幾下,仰頭就把酒喝了下去。
黃毛忍不住瞪了瞪眼,沒想到談衣竟然這麼果斷,沒什麼底氣的心登時有點不安。
不過當他看到談衣喝酒的樣子,那點微不足道的心虛就消失了。面前美色惑人,他只剩下咽口水的力氣。
談衣仰頭喝酒,纖細修長的脖子延展出一道柔軟的曲線,喉結不斷地上下滾動,有一滴酒液從唇角流下,晶瑩的液體緩慢舔舐著他的面板,平白顯露出幾分色氣。
他好像在和自己較勁,喝得飛快,轉眼一杯酒就空了。他把酒杯重重放到旁邊,正要說什麼,陳瑾已經大跨步地走上前來,擋在他前面。他要搶位置,卻看到一雙帶著怒氣的淺茶色眼眸。
陳瑾的脾氣一向很好,從小到大,鮮少有人能看到他發脾氣。可是現在,他的眼中卻彷彿凝結起一層薄薄的冰,俊美的臉龐也像籠罩著一團散不開的濃重霧靄。
陳瑾生氣了。談衣顫了顫,怯怯地縮回手。陳瑾卻以為他喝了那杯酒身體出事了,頓時慌張起來。薄薄的冰層剎那破碎,只剩下關心與著急。
這不是對只見過兩面的人會有的感情。談衣恍然,一時心中百味雜陳,不可思議,驚訝,好笑……他差點就笑出聲。看著陳瑾緊張的樣子,他站直了身體,輕聲說,“我沒事。”他還衝陳瑾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陳瑾確定他的確沒事,才稍稍放心。
黃毛見自己的獵物被擋了,頓時著惱,伸手就要推他,卻被陳瑾抓住了手。陳瑾冷冷道,“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陳瑾看著文弱,力氣卻不小,黃毛竟然掙脫不了,霎時凶神惡煞地叫起來,“你誰啊!”
陳瑾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黃毛少年,不說話。
這時,談衣在後面吃吃笑了兩聲,“他當然是我的男朋友了。”
陳瑾呆愣了一瞬,黃毛也呆住了。
“我,我不信。”黃毛梗著脖子說。從進來開始,這兩個人就沒怎麼說過話,也沒有熟稔親密的氣氛。就是因為確定他們沒有關係,才會有那麼多人來搭話。因為如果兩個人是情侶,按這裡的規矩,外人是不能隨便搭訕的。
談衣哼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他忽然拉過陳瑾,在他胸口輕輕一推,陳瑾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緊接著,談衣就跨坐上來,對著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在冰涼的嘴唇貼上來的那一刻,陳瑾的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了。
濃烈的酒氣從緊緊交纏的嘴唇間傳遞過來,衝上腦海,他的呼吸也像被完全奪走,只有靠著與對方不斷的親吻才能得到足夠的氧氣。
談衣的手環繞過他的脖子,涼絲絲的觸感在面板上攀爬,激起全然陌生的戰慄。陳瑾感覺好像有一座火山潛伏在他心底,滾燙的岩漿時時翻滾,彷彿隨時都能爆發。
搖滾樂比剛才更響亮,重金屬鼓動著人們的慾望,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高潮。談衣睜著眼睛,眸中一片清明,只是瞳孔深處卻潛藏著隱忍的瘋狂。
這時,陳瑾也睜開了眼睛,淺茶色的眼眸暗沉而幽深。他看談衣想要離開,手上忽然用力,將他重新按到自己身上,更重地吻了下去。
陳瑾的吻並不強勢,卻像一張無形的網,談衣不管逃到哪裡,都會被重新捕捉回來,然後陷入更深的糾纏。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才慢慢分開。談衣的嘴邊勾出一條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