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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須及早脫身與範逸會合,以無劍對有劍,因地制宜才能撐得過青塵子五十餘招,不逃又何必?

另一側便似霧氣浮空般,出現一個暗袍老者,他細眼望去,這人不正是外元道家的絕世高手青池宴嗎?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測,聽說遊戲人間之時,從不曾有人將其逼出渾身解數。

尤其是他出現的身法詭秘異常,若隱若現地隨這輕影叢生,身形在幻變成四五個方位後,又全然圈封成弧面狀態,白衣雪的步法縱然妙若天成也不得不停止下來。

道家的子虛陰陽氣,本就能與乾坤相連相生,這瞬影數分的功夫,乃是青池宴的成名技法,否則,當日在汴京開封的慶豐街去佔算後周秘寶,又怎麼能夠當著趙普的面消失無形?

凌波虛幻與修仙之道向來毗連,一念覺,一念遲,哪裡是尋常之人可以預料的?

青池宴無風自動地與青塵子站定成犄角位置,卻聽他冷冷道:“白衣雪,你把女兒交由範逸死守在洞內可沒用,我只要稍微活絡一下筋骨,就立馬能將他們搞定,我的飛昇之道本就需要有人葬魂,你還是乖乖就範吧。”

猶在此刻,李虛毅駕馭著夜斑鳥奔程而至,冰霜沉沉,他從極遠處就看到了暗、青、白三道幽影,嘯歌聲起,長天月夜的芒光似是陡然欲張,他翻跳下了羽翼,話不多說就劈斬向青塵子。

青塵子的水顏劍信手拂掠,猶如穿葉飛花般直從任雄劍下擦了過去,李虛毅斜退一步,用劍反向格擋,重重劍影恰如昏暝中的浮雲,倏然四垂下來,帶著亢奮的龍吟聲,以一劍防禦四方,殺意奔騰不待言說。

如若風輕雲淡,青塵子不退反進,水顏劍上如同淺溪流水般,沐過一層琉璃凝脂,這層柔軟脂粉隨著內元力的傾吐,滌盪成塵泥一樣的碎屑,其香韻就像蒲公英的種子旋散開來。

用囊墨香之一的琉璃墨作為水顏劍的洗拭,又以浣染水之一的玉漿滴來侵潤鋒氣,他對此劍的呵護,猶如熠熠生輝的珠寶藏於暗室卻還要再三拂塵,劍若通靈,自是能懂他的疼惜的。

這蘊有粉香的出劍,其實已將一吏級別的招式揮用而出,青塵子不想拖泥帶水,能夠一招斃命,又何必分拆成步步緊逼的兩招?李虛毅自然是覺察到了此劍的威勢。

他不敢小覷,九轉任雄劍的耀白麵與天上的圓月交相輝映,仙傲之氣釋放得恰逢其時,藉助這中間的暈華漲幅,內元力與外元力同時熔鑄,一股更為強大的侵凌氣反迎而上。

黑白雙分,水顏劍所承帶的粉塵猶如林間的片葉,被一瞬的華光篩成斑駁的落地碎泥。緊跟著,空前刺耳的對劍聲響,乍然猶如九天驚雷,以相持互挾的姿勢對碰開來,就近的叢樹各自葉落枝橫。

寸步不讓,似是不分軒輊的對劍!

惜劍情深,兩人同時看劍,卻是了無損傷。但李虛毅被青塵子蘊於劍中的內元力所趁,持劍的右手出現了短暫的麻痺,這種反震之力綿延不絕,差點就要順著胳膊蜿蜒到了胸腔。

柔中藏殺,看似無痕,其實則是利用內元優勢來震懾對方,青塵子輕拂著鬍鬚,眼神空澹如即將破曉的雲色,偶有的忌憚在於,對方的仙刃猶如徐慕羽的騷離劍,別具著未曾顯形的勁道。

難道,水顏劍與破空劍不能分而稱雄?如此看來,他此去內劍閣還要別加上一個計劃。正當這番謹慎微小的心思,如同崖間的芳草虛弱生出之時,與李虛毅同來的江水逝用劍挾著華香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