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羞怯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頓時覺得乳房發脹,手指也在顫抖。他的目光又一次啟動了那種感覺,但比上一次具有更強大的魅力。她突然產生了一陣極其強烈而古怪的衝動,想全身心地擁抱他……就像藤纏樹一樣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上。
“那好,咱們星期六見。”比爾說完,身體稍稍傾斜,匆匆地在她嘴角上吻了一下。“羅達,科蒂斯,再見。”
他轉過身,吹著口哨離去了。
“羅西,我想說的是,你的品味還不錯。”羅達說,“瞧他那雙眼睛!”
“我們只不過是朋友而已。”羅西尷尬地說,“我見到他是在……”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突然解釋他們相識的過程會把事情複雜化,那樣會使自己更加窘迫。她只好聳聳肩,神經質地笑了笑。“你瞧,就是這麼回事。”
“是的,我看得出來。”羅達看著比爾在街上逐漸遠去的身影說道。接著她轉過身,高興地衝羅百笑著,“我真的能看出來,在這個歷盡磨難的女人心中跳動著一顆真正的羅曼蒂克的心靈。我衷心希望你和史丹納先生成為非常好的朋友。怎麼樣,你準備好開始工作了嗎?”
“是的。”羅西說。
“既然你已經處理好一切……你現在處於良好的狀態,我們能做得比早上好一些嗎?”
“我肯定會好得多。”羅西說。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第六章 公牛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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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晚上臨睡前,羅西將那隻嶄新的電話機插頭重新插入了插座,撥通了安娜的電話。她想從安娜那裡知道有沒有新訊息,是否有人在城裡見到了諾曼。安娜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她說一切都很平靜,還引用了一句老話:“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羅西心存疑慮,但是她並沒有任何表露。她除了向安娜表達對她前夫的哀悼以外,不知道還需要遵循哪些禮節。
“謝謝你,羅西。”安娜說,“彼得是個很難相處的怪人,儘管他待人坦誠相見,但他這個人卻並不怎麼可愛。”
“他對我很好。”
“這太符合他的天性了。他對陌生人像一位樂善好施者,而對家人和朋友卻喜怒無常。在一次感恩節晚餐上,他竟把一隻火雞扔到了他弟弟頭上。我記不清原因了,好像是為了巴解組織這一類毫不相干的事。”
安娜長嘆了一聲。
“星期六下午我想為他舉行一個紀念活動,大家坐在摺疊椅上圍成一圈,就像AA聚會那樣,共同聊一聊有關他的話題。至少我是這麼打算的。”
“這主意很不錯。”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安娜問道。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傲慢地揚起了眉毛,“我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愚蠢?無論如何,我會把野餐會盡可能拉長一些,以便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這項活動。這個悲慘事件毫無疑問給我們留下了遺憾,受虐待的姐妹們畢竟失去了一位朋友。”
“如果是諾曼乾的——”
“一切即將真相大白了。”安娜說,“多年來我一直跟那些身心受到傷害、終日戰戰兢兢的女人們一起工作。我知道她們有的已經發展到嚴重的受虐狂程度,很多人由於長期受迫害,得了精神分裂和精神抑鬱綜合症。你還記得挑戰者號太空梭爆炸事件嗎?”
“記得……”羅西迷惑不解地說,她對那場悲劇記憶猶新。
“那天晚上,一位婦女滿面淚痕地來找我。她不停地打自己的耳光,並在自己身上連擰帶掐,兩頰和雙臂到處是一片片紅斑。她說所有的宇航員,包括那個和藹的女教師在內,都是由於她的過錯而死的。我問她為什麼這樣說,她解釋說,她曾經寫過兩封信,對太空梭載人飛行計劃表示了支援,一封寄給了《芝加哥論壇報》,另一封寄給了當地的國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