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向陽和林蘭帶著小豆子剛到百貨店,何麗就對李向陽說道:“向陽哥,我爸帶信回來,讓你趕緊去養豬場一趟。”
“好!”李向陽把小豆子放下來,對林蘭說道:“上次就不該給他們漲價。現在行情不好,豬場離東市又遠,不行就把那塊豬場退掉,把豬拉中心大隊這邊的豬場養。”
林蘭點點頭:“那邊是不方便,不行就退給他們。”想想又叮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千萬不要和他們意氣用事。”
李向陽笑道:“你別擔心,我不會和他們吵的。”
紅星大隊的養豬場離東市有點遠,騎車也有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李向陽在路上休息了兩次,中午才趕到了建在紅星大隊山坳裡的養豬場。
自從去年老隊長下臺,原來幫忙養豬的老夥計辭工回家幫兒子照看豬場去了。李向陽便讓老何父子倆來了這兒。
他推著腳踏車站在土牆砌的圍牆外,看了一眼門口菜地倒了的籬笆牆,朝院子裡走去。
這邊的旺財見他來了,親熱的叫了起來。
老何聞聲走了出來,一見他就氣沖沖的指著外面被人弄垮了的籬笆牆:“向陽,錢家那二流子又帶著幾個賴子來鬧事了。大隊長來勸他們,他們說大隊長收了我們的好處,把地賤價租給了我們。”
李向陽皺眉道:“大隊長咋說?”
他好像聽誰說過,新上任的楊大隊長是錢家的女婿,他不可能擺不平這事!
“大隊長說他不管了,甩手走了。”老何說著看了李向陽一眼,“錢樹才限我們下月底搬出這裡,不然要我們好看。還說,錢隊長要是再敢包庇我們,他們就去公社告他貪汙。”
李向陽看著老何:“錢樹才說大隊長收了我們好處,大隊長就沒甩手走了?”
“大隊長罵他們血口噴人,說以後再也不管了,便甩手走了。”老何說到這,看著李向陽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唱雙簧?才給他們漲了租金,這片不過是片山咔咔,他們想幹啥?”
李向陽淡淡的笑了笑:“他們無非是見市場放開了,想搶我們的養豬場自己養豬賣。我還嫌這兒離東市太遠來回不方便,想把這兒還給他們,既然這樣還省得我費口舌,說不定還能找點損失回來!”
他在心裡計算著豬場裡那些豬的數量,二十多頭小豬,三十多頭半大的;二十頭快出欄的,回去就請人把中心大隊豬擴建,月底拉過去剛合適。
老何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還給他們?那些豬咋辦?”
李向陽滿不在乎的說:“還給他們,搬中心大隊去,那邊離東市近,照看也方便。”
老何點頭:“好。我剛把飯煮好,你在這將吃。”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我和二憨煮的豇豆稀飯和紅嘴芋,不曉得你吃的習慣不?”
李向陽笑道:“紅嘴芋配豇豆稀飯挺好。”
兩人朝灶房那邊走去。
高高壯壯的何二憨站在灶前夾芋頭,見李向陽來了,氣呼呼的說:“向陽,錢賴子又來鬧事了,我要把他丟出去,我老漢不給我丟。”
李向陽:“聽何叔的,你把他丟出去摔出毛病,他賴上你咋辦?”
何二憨想想也對:“嗯!不丟了。”
“唉!”老何笑著嘆氣,“你說一遍他就聽進去了,我嘴巴都說幹了,他還鬧著要把錢樹才丟出去。”
何二憨不滿的看著他:“我沒丟!”
“老子懶得和你說!”老何從泡菜罈子裡捻了些泡椒,跑豇豆、泡姜出來,對李向陽說道:“我們爺兒倆懶得做菜,只有泡酸菜。”
“酸菜下稀飯剛合適。”李向陽幫著把水煮芋頭端到桌上,三人坐下開吃。
豇豆稀飯早就涼冷了的,泡椒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