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業內引起軒然大波,楊瑞琪成了國內珠寶設計界的恥辱,國際賽事組委會經核實後取消了她的獎項,卻也沒有轉頒給時鬱潔。
對於這樣的結果,姜僑安並不介意,她想,父親的出軌已然讓這套設計成為了一個莫大的諷刺,想必母親也不會樂意接受這份暗含著恥辱的殊榮。
年前與藍懿喝茶時,姜僑安聽她聊起了楊瑞琪近況,據說她的精神狀態不算太好,楊瑞峰一家三口因為丟盡了臉面又不堪其擾,決定趁春節長假躲到國外避風頭,可是楊瑞琪的腿傷未愈不便同去,楊家人走之前曾拜託藍懿照料她一段。
“我父母都不肯讓我再去接觸她,我本來也不想去,後來還是抵不過心軟去看了看,她離了婚又身敗名裂,現在又……也真是可憐。”
“楊瑞琪落到這步田地,就算不能說是罪有應得,也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媽媽什麼都沒有做錯,可卻被親人愛人同時背棄,二十四歲就離開了人世,比起她,楊瑞琪實在幸福多了。我不願意再提起這個人,看著這樣美的風景,咱們還是聊些值得的吧。”
藍懿道了聲抱歉,很快轉到了別的話題。
那次的談話是接到這個電話前,姜僑安最後一次聽到楊瑞琪的名字。
掛上電話,姜僑安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康復中心既然會打給時墨馳,自然是因為他與楊瑞琪還有聯絡。只不過雖然不高興,姜僑安卻也明白時墨馳照料她日後的生活卻也是合情合理,縱然楊瑞琪有天大的過錯,相處二十年的感情也不可能說散就散。
時墨馳睡到下午才起,因著要幫父親應酬家中的賓客,並沒有時間陪伴姜僑安,接到康復中心的電話後沉默了片刻,也僅說了個“不用”。
正月十五這樣的日子,嫁了人的熊小樂和時夏星自然要去婆家過,姜僑安一個人無趣,便換上大衣,藉口逛街獨自去了楊瑞琪所在的康復中心。
康復中心的環境極其幽靜,一踏入大樓,香暖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引路的護士輕聲細語,此處與姜僑安想象中的冷冰冰的精神病院差得太多,一望便知費用不菲,她的心中難免又生出了些不平。
“就是這兒了,嗯……楊女士患有十分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就是非常害怕見到生人,時太太雖然與她是舊相識,可她如今還有別的病症,一刻清醒一刻糊塗的,此時也未必認得出您,單獨見面也許會刺激到病人,還是讓醫生跟著比較好。”
“不用,我想一個人見她”姜僑安拒絕了護士的建議,對一旁的醫生笑了笑“只是聊聊天,應該不會刺激到她的,對吧。”
醫生賠著笑:“那是自然,咱們這兒的花園全靠時總的贊助才得以翻修,效果圖已經出來了,時總太忙沒空看,您要不要過過目?很快就要動工了。”
姜僑安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去:“是麼,時墨馳常來嗎?楊瑞琪見到他時怕不怕?”
“時總一次也沒來看過她,只在外頭請院長和我們幾個照料楊女士的醫生護士吃過一次飯。”
姜僑安“嗯”了一聲,帶護士拿鑰匙開啟門,便獨自走了進去。
楊瑞琪住的地方與普通的一室一廳的公寓無異,佈置得十分素淨,並無太多裝飾,更沒有玻璃製品與其它硬物,只在窗臺前擺了一盆金盞菊,被室內的暖氣催著,開得極好。
聽到外頭的響動,坐在床邊發呆的楊瑞琪立刻往床角縮了縮,抓過手邊的被子蓋在頭上,聲音抗拒而焦躁地反覆說:“你別拍我,我沒有抄,別再問我,我不知道!”
姜僑安沒動也沒出聲,耐著性子地待她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楊瑞琪才慢慢地將頭露出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姜僑安,先是迷茫而後又十分憤怒地將被子扔到了一邊:“時鬱潔!你終於來見我了!你去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