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玲問:“死的都是些什麼人?”英子說:“大部分都是肇事者的親戚家人,少數幾個是前來看熱鬧的路人。”滕玲嘆了一聲,說:“聽到沒有,這就是教訓。以後再有放煙花鞭炮的,再勿去圍觀。”英子又說:“還不只他們那家,周圍好多家都遭罪了。幸好咱這裡離得遠,凡是兩百米以內,那窗戶全都震碎了。有些連門都給掀倒了,旁邊停的汽車也慘遭毀容。”
眾人都唉聲嘆氣,洛城卻站起來說:“這樣也罷。讓他們在快樂中死去也未嘗不好。不過是突然了些。幸福總是突然到來,又突然離去。”
滕玲便也話鋒一轉:“我就說嘛,倒是便宜了這幫暴發戶!不知招的哪門子橫財,得意成那樣!”
029 分道
029 分道
到了這個時候,章蘭和洛陽的婚姻已瀕臨破裂的邊緣。彼此冷若冰霜,不聞不問。若非出於家族的維繫,這一段同床異夢的婚姻早該結束了。章蘭滿肚子的怨氣,索性乘了飛機去英國,藉著看望外公的名義在國外好好呆上一段時間。或者,她就再不回來了也是未知。章蘭一走,洛陽更加樂得快活,他也索性住到那棟老房子裡去,整日和魯藝母子泡在一起。
魯和洛城的孩子已經有一週歲了,正在學走路,樣子乖巧得很。而洛陽對於孩子並無絲毫的恨意,總算是他良心未泯,或者只是因為他自己沒有孩子的緣故。
一入門裡就看到魯在拖地板,孩子在那張大床上咿咿呀呀的扭動著。洛陽對魯說:“該保姆乾的活,你不用親手做。只管孩子就可以了。”他就走過去抱著孩子,眼睛裡流露著愛憐與喜悅。
洛陽說:“孩子滿三歲後就送託兒所去,老讓他一個人待著,智力發育就有些遲鈍。”
魯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魯放下拖把給保姆,過來坐到洛陽身邊,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洛陽儼然已是她真正的丈夫。而且在伊眼裡,洛陽並不失為一個正派的男人。
洛陽不賭、不嫖、不好菸酒,尊重下人,禮待員工。還不夠好嗎?然而洛陽心裡的隱痛,魯藝是全然不知的,時日一久,洛陽對於魯的感受就不那麼新鮮了。養這一個秘密的情婦,洛陽是冒了風險的。他幾乎就懷疑,章蘭已經知道了他的出軌,而她並未嫉妒,這更加證明她並不愛他,洛陽心裡也就憤憤不已。
他想:我原不過是人家的養子,她或許竟因此而輕看了自己,真的嗎?我難道真的比不上那個為了女人可以放棄一切的洛城?
陪著魯藝母子用了午餐,洛陽藉故離開了那裡。他新近正寵著身邊的一個文員,那人屬於漂泊一族,兩個月前來公司裡上班,專替洛陽接接電話,整理各種繁瑣的會議資料,是個玲瓏乖巧的女孩。
他去她宿舍看她,那女孩租了一間十平米的房屋住著,極是狹小,他敲了敲門。
“小余,在嗎?”
“在。”從裡面傳出她脆脆的聲音,有股爆米花的味道。
門立刻就開了,走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身著玫瑰色的短裙,打著赤腳,頸上一根棕色的檀木項鍊,配著她白皙的肌膚,竟也十分的動人。
“洛總請進,屋子裡好亂的。”
洛陽一進屋,就有一股熟悉的女人的體香。恰似山澗的泉水,清澈透明,沒有一絲的雜質,與那些世俗佳麗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洛陽很喜歡這種香味,他走向那張小床,在床沿坐了下來,雙手抱膝,姿態莊重。
“你在這裡過得好嗎?”
“很好,謝謝洛總關心。”
雖然只有二十八歲的年齡,在餘麗心裡,洛陽無疑是一個睿智的長者,他的財產、地位、學識、能力、榮譽,一切都是遠勝於她的。她,一個從小縣城來的女大學生,面對這樣一個大大的人物,還能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