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了起來。見我不說話,他一把將自己頭上戴的氈帽扣在了我的腦袋上。然後,喜滋滋地發動了車子。
就這麼著,他開始了對我的追求。他帶我見他的孩子,將自己的弟弟介紹給我認識。只要有人來結古鎮,他就會託他們帶東西給我,有時是半扇羊,有時是一串珠子,還有一次,竟然是一紙箱的蘋果。
而幫他帶東西的人,無一例外地,都會直截了當地問我:“德吉縣長問你,什麼時候去看他?”
為了表達謝意,從北京回去時,我給他的兩個孩子買過衣服和遊戲機,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說明這其中的不可能。
就像這一天,我知道他一定是來結古辦事的,也一定是專門等到我這個時候,特意來攔住我的。
果真,他說:“我等你半個小時了,來,跟我上車,我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他的話裡,是沒有什麼好商量的餘地的。而且,你知道嗎,這就是藏族朋友表達情感的方式,將你帶去見他的朋友們,在很多人中間,將你融化掉。
我能說什麼呢?他伸出長長的胳膊,將我一把拉上了座位。我能看出來,見到我,他真的是高興。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黑黑的臉上泛著興致勃勃的光芒。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還有那麼多的不確定,但我所擁有的這些,已經足夠令我良久品嚐。所以,當安未說,希望我寄給她一張相片時,我拿出了我在娘拉鄉的牧場照的一張生活照,那是我在路上的真實情境。而且,這張相片,還是德吉為我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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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里:愛情無形(1)
淡淡:真是再也沒有見過美里那麼漂亮的女人了。
朱葉:要說好命女,請看美里。
安未:美里是個沒什麼心計的姑娘,但你想要從她嘴裡聽點掏心話,也不容易。
諾華:和美里的友情不淺,但因不溺,反而自由自在。這是一種很好的狀態,我喜歡。
十年的歲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隨著聚會的日子漸漸到來,我的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沉重,如果人生也有軌跡圖的話,我無疑正處在那個向下一拐的低潮期。可偏偏,我還得打起笑臉,拿出百倍的精神頭,應付聚會呢。
在其他幾個姑娘們的眼裡,我可能是一個優雅舒服到幾乎沒有喜怒哀樂的人吧。是的,比起一般人來,我的生活,似乎太過四平八穩了。但誰又能知道,之所以表現得那麼四平八穩,只是因為無法言說呢?
在《天方夜譚》裡,國王最鍾愛的小妾背叛了他,於是他每天晚上睡掉一個處女,清晨再殺死她。他是男人,既有權又有錢,全國的女人唾手可得,一旦遭受背叛,尚且理智全無,瘋狂血腥。而我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不化妝,就能看出臉上的色斑,除一套分期付款的房子和一份並不覺得多麼有成就感的工作外,還是被丈夫背叛的女人!
我並不贊同國王那樣睡一個殺一個來達到心理平衡,但我也想報復!
我想用和另外一個男人上床來報復他,我說的這個他,是我的丈夫張山,而另一個男人,是張山最好的朋友彭玉良。
自從我知道張山和他手下兩個女人有那種關係後,我就一直在琢磨,怎麼將彭玉良勾引上床。不,我根本不愛彭玉良,也談不上多麼喜歡。但我就是特別想報復張山。我只是覺得,這一定會是一個能讓張山傷心的做法。
如果你說我這是歇斯底里也好,怨恨偏執也好,反正和那個國王比起來,我最多算是小心眼,而且一點也不過分。
只是,有點遺憾,這樣的故事,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發生在十年聚會的前夕。眼看還有幾天,就要到新年了。
這是北方常見的冬日的黃昏,下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