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雖然是在民間長大的,但之前的成長環境並不好,隨時都在想怎麼讓自己不被賣了,怎麼能永遠給孃親當兒子。之後日子好過了,他又害怕楚爹爹把孃親的愛奪過去,時刻都在盤算怎樣把孃親的愛留住,怎樣讓自己在楚家更好過。所以,論心計,他並不比在皇宮中長大的孩子單純多少,只是少了些陰暗和害人的算計。
他聽了太子的話,起身恭敬應是。對這位跟楚爹爹年紀差不多大的太子兄長,他內心是又敬又怕。
巳時,太子殿下和賢妃娘娘賜楚少夫人及其母親的十車禮物到了永安侯府裡,有錦緞、擺件、首飾、藥材等。
第二天楚令宣便帶著五車禮物急急回了定州府。
陳阿福帶著四個孩子在永安侯府住下來。三夫人還想把府中的中饋交給陳阿福,陳阿福撒嬌耍賴,說自己是親自哺乳,又對京城不甚熟悉。再等半年,小玉兒長大些了,她也熟悉環境了,再接。
正月二十日下午,賢妃娘娘派內侍何公公來傳話,請陳阿福母子五人明日去宮裡一聚,再把七七和灰灰帶上。
二十一日一早,陳阿福自己收拾妥當,又把四個孩子和七七、灰灰收拾妥當,一起進宮。
楚含嫣和小哥倆聽說要去見十一殿下哥哥,都激動得不行。
陳阿福一再強調,見到原來的哥哥要叫殿下,千萬不能再叫哥哥。楚小姑娘儘管心裡牴觸這個稱呼,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可小哥倆卻是不聽招呼,直嚷嚷,“是哥哥,不是殿殿。是哥哥,不是殿殿。”
陳阿福沉臉拉著他們的小手打了兩下手心,罵道,“若敢亂喊,不僅孃親和姐姐不理你們了,還不讓你們見小玉兒。”
小哥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讓他們見mei mei。聽了這話,只得癟著嘴答應下來,“好嘛,好嘛。”
陳阿福又拎著七七和灰灰說,見著大寶不能叫大寶,要叫殿下。這之前,夏月就開始教這兩隻鳥喊“娘娘、殿下”。它們聰明,這兩個稱呼沒多久就學會了。可一聽讓它們叫大寶為殿下,不願意了,嘴裡直嚷,“臭大寶,臭大寶……”
它們是鳥,不聽話陳阿福也沒辦法。
馬車到了宮門,下車,又坐轎去思沅宮。
陳阿福幾人來到思沅宮下轎,由太監領入正殿。
殿裡有一股濃郁的檀香味,羅漢床上坐著一位宮妝婦人。婦人四十幾歲,長得慈眉善目,眉清目秀。她的宮妝半新舊,也沒怎麼上妝。這位就是單賢妃了。
她若不是身著宮妝,還以為是普通婦人。太子出事的前十幾年她必須低調,生了小十一後又心如死灰,哪怕現在兒子貴為太子,她也不願意高調起來,或者說得意起來。
有一位強勢的兄長,再有一位慈悲的母親,小十一在宮裡的日子應該不難過。陳阿福暗想。
單賢妃的右側面坐著身著蟒袍的小十一,他已經激動地站起來。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把“孃親”喊出來。
下一位坐著一個漂亮小姑娘,應該是六公主李程了。
左面坐著三位麗人,宮妝豔麗,珠翠滿頭。她們應該是太子妃張氏、良娣楊氏、良媛黃氏。
楚小姑娘看見幾天不見的哥哥,小鼻翼吸了吸,有種想哭的感覺,但還是乖巧地站在孃親身邊。羽哥兒和明哥兒可管不了那麼多,激動地想衝上去,被陳阿福一手一個拉得緊緊的。
羽哥兒叫道,“哥哥。”
明哥兒糾正,“不對,是殿殿。”
羽哥兒趕緊改正,“哦,是殿殿,不是哥哥。”
小哥倆的童言童語惹得幾聲嬌笑,連小十一都抿嘴樂起來。
陳阿福同楚含嫣、小哥倆,以及抱著小玉兒的媽媽跪下給單賢妃磕頭道,“見過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