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過的。
紀沅的記憶力很好,所以在醫生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把醫生給認出來了。
當初,他因為身體十分虛弱的緣故,到建京市中醫院就診過,當時給他診斷的就是這位醫生,紀沅記得,他是中醫院的一位專家。
可想而知,慕幼蘭他們對應舒渙有多在乎,這樣一名專家中醫,現在淪落到來給應舒渙查房。
紀沅還記得,他在中醫院看病的時候,給這個醫生補全了陳康雜論的一部分遺失的古方。
只是,現在自己的變化太大了,從當初的那個胖子,到現在萬眾矚目的大明星。
別說是醫生看不出來了,當時他瘦下來的時候,連跟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應舒渙都沒能看出來。
紀沅笑道:「可能我是大眾臉吧。」
他沒有揭開這段過往,醫生同樣也沒有深究,笑道:「太謙虛了,你要是大眾臉的話,那我們普通人還怎麼活啊!」
兩人笑笑,一個出了門,一個坐了下來。
晚上八點,應舒渙強調自己要洗澡了。
紀沅幫他脫外套,他又扭捏起來,沒了上午死活要紀沅給他擦身體的奔放。
紀沅冷著臉,嚇唬他:「脫不脫?」
應舒渙沒轍了,只好脫了上衣,那塊玉又落到了紀沅眼中——沒錯!紀沅之所以答應給應舒渙擦身體,心裡也是有打一些小九九的,他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仔仔細細地看看玉到底是什麼樣的。
紀沅打濕了毛巾,慢吞吞地擦著應舒渙的上半身,目光卻似有似無的落在了玉上面,專注的打量起來。
這一次,他無比確認,應舒渙脖子上的玉,就是他那塊玉的另一半!
他就是想欺騙自己也不能了。
紀沅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什麼這半塊玉會出現在應舒渙身上。
前世,他是在北大營圍獵時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後來不知道是誰救了他,醒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將軍府。
聽付落說,他是自己回來的,將軍府找了他好幾天,結果他就好端端的在自己房間裡睡著。
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處理過了,唯有懷中的半塊玉證明瞭他真的遇刺過。
紀沅當時以為自己能找到是誰救了他。
可前世,他臨死前都沒找到這人,而這半塊玉,也隨著他的死亡消失了。
如今,自己的半塊沒找到,卻先找到了另外半塊。
紀沅眉頭緊緊地皺著,想的入神,沒發覺自己的手越擦越往下,然後遇到了阻礙。
紀沅回過神,下意識摁了一下,飽滿的,很沉很硬,一隻手都握不過來,然後他反應慢半拍的抬頭看著應舒渙。
應舒渙眼睛瞪的大大的,睫毛顫動著,神情難堪,緋紅從脖子上漸漸蔓延到了臉上,染紅了他白色的肌膚。
紀沅忽然意識到手裡按到的是什麼了。
他尷尬的抬起手,觸電一般收了回來,乾咳一聲,耳根也紅了。
……真不是故意的。
紀沅把毛巾打濕,強行岔開話題,擰乾後給他:「剩下的你自己都能擦到,自己動手。」
應舒渙擠出了「哦」的一聲,房間裡忽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應舒渙硬著頭皮打破沉默:「我不是故意的……」
是因為紀沅老是輕飄飄地擦來擦去啊!
他又不是柳下惠!當然是會給反應的!
紀沅頓時覺得房間內的空氣不夠了,他呼吸都有點困難。
於是,他直接站起身,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奪門而出。
走廊裡開著暖氣,紀沅依舊覺得呼吸困難,沒有停下腳步的一路走到大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