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沒問題。”
所有的人頓時大大鬆了口氣。
荔女不管那麼多,跳上機車就往內湖方向飆去。
風在耳畔咻咻吹過,她滿腦子都在思索著待會見到他後,應該跟他說什麼話。
可是在飛馳抵達靜權那棟高階公寓的二十分鐘內,她完全想不出該怎麼做開場白。
她停好機車,原是想要按門鈴,卻又害怕聽到他拒絕的冷淡客套響應。
深怕他生氣,唯恐他不悅,她究竟幾時變成這麼膽怯小心的?
也許是因為太過在乎一個人,她甚至願意為他改變自己。
荔女輕輕嘆了一口氣,怔仲地在門前站了半晌,這才提起精神開啟大門。
在搭電梯的時候,她腦筋一片空白,可是掌心在冒汗,雙腿虛軟,而且胃在重重翻攪。
她用鑰匙開啟他的門,尚未推開就聽見一陣輕鬆歡愉的笑聲,有男有女。
她心口一緊,手卻自有意識地用力推開門。
砰地一聲,裡頭正在聊笑的人們嚇了一跳,她一踏進去玄關就瞥見他含笑的眼神,但是他的笑意在見到她的一瞬間變僵了,淡了。
她心碎地發現,他竟是沉重地吸了一口氣後才開口。
“你怎麼來了?”靜權緩緩起身走向她。
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是喜是怒,但是她的心卻已不斷地往下沉。
“咦,靜權,這位是你朋友嗎?”客廳裡優雅側坐著的美女抬眼瞥向她,聲音輕嫩地好奇問道。
荔女只覺胸口好悶、好痛、好緊,想要狂吼大叫大喊,想要狠狠地舉拳捶碎牆壁,但是她只是冷冷地開口。
“關你什麼事?我是他朋友還是他妹妹跟你有個屁關係?”
美女驚駭地倒抽一口氣。
靜權卻是被她那句“是朋友還是妹妹”氣得一時失去理智。
她果然又要同他撇清關係了,那天是在他父母面前,今天又是在他朋友面前。
難道他們的感情在她眼裡就那麼微不足道、像一陣風般易逝嗎?
心痛又受傷的他忍不住低斥道:“你的脾氣為什麼總是這麼壞?你為什麼就不能改改?韻梨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再這樣侮辱她。”
侮、侮辱她?
“你……為了她兇我?”荔女一呆,眼眶不禁滾燙溼熱起來。
“我只是教你『禮貌』這兩個字怎麼寫。”他憤然道,“跟我的朋友道歉,否則我不可能原諒你。”
“你……”她緊緊捂著劇痛絞疼的胃,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要我跟她道歉?”
“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又是不捨又是憤怒。
為什麼她完全不把他們的感情放在心底了,他卻還是無法狠下心來與她決裂?
她受傷的神情也重重地劃破了他的心。
“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你都不怕我生氣了,憑什麼還要我道歉?”她又惱又痛又氣,豁出去地大叫,“我早就知道你是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公子、花心蘿蔔,我怎麼會笨到還相信你?”
“在你的眼裡,我永遠都是這麼不堪?”他的心倏地一陣發冷,激動得眼前金星直冒。
他這些年來默默守候在她身邊,暗暗的付出深深的情意,竟然換來這樣輕蔑醜陋的評語?
難道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洗刷在她心底那早已深烙下的先入為主的惡名?
“你自己心知肚明。”她都親眼看見了,他還想狡辯嗎?
那天開始就對她冷淡得不得了,甚至不管她晚上一個人騎機車回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事,然後連續好幾天也沒有半通電話,以往會噓寒問暖,關心她吃飽穿暖了沒有,可是這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