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穿西裝帶公文包,能言善道,就像上門推銷,舌燦蓮花的業務員,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我以為穿西裝登門是我最高的誠意表現了。”
“是啊,你的誠意我都看見了,新婚第一天就跑掉,然後像石頭掉進了大海,我還在想時間長得應該可以把你登報作廢了。”
警告逃夫會是個好標題。
“你想我嗎?”
“是很想……”還有後話。“想你把我丟下來一個人應付我爸媽,應付生活裡突如其來的狀況,你覺得我該不該想你?要不是有小三跟熙鵬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些。”
“你數落我?”
“不然你以為是誇獎?”
“當然不是,不過我以為你一個人會比較自在。”
“我過得很好,只是,先生,新手上路也需要一些武功秘籍傍身,好應付偶然出現的豺狼虎豹,把小綿羊丟在狼圈是不道德的。”
她不奢望厲晚濤會有什麼優良的表現,也不巴望他會是什麼稱職的好老公,不過,招呼也不打一聲的消失,這種男人最可惡。
她當初一定是卡到陰才會答應這段婚姻,一定是卡到陰的!
“誰來打擾你?”他想不起來有誰。
他不風流也談不上花心,不記得婚前身邊有哪些女人關係沒斷乾淨的。
這麼說好像不負責任,他竭力從腦海裡搜尋,可是左思右想,反覆又想,卻一無所獲。
“也許你有必要去清查一下你的花名冊。”
怎麼聞得到酸溜溜的味道?
“我沒有那種東西。”
孔初露眼光明白寫著騙肖款!
“我的人生是一冊讀書工作史,娛樂版從缺。”
這點孔初露是滿認同的。帶傷的人不肯認份休息,還不要命的在工地鬼混,這人肯定不知道過勞死三個宇怎麼寫。
“得了,下次要是還有電話,我叫她們直接去找你。”她只是掛名老婆,承擔罵名那種豐苦事還是留給以後正牌的去擔。
“我把手機號碼給你。”
“在包包裡,自己拿。”她手握方向盤,不想鬧人命。
厲晚濤苦笑。那幾天溫柔可人的孔初露肯定是錯覺,才兩天,輕舟已過萬重山,現在這個又是他剛剛認識時算盤精準的都會女郎了。
她可以勇敢,一個人跑到那麼偏遠的地方接他:可以堅強,就算迷路也不慌不忙:可以溫柔,看顧發燒的他,讓他錯覺以為那是媽媽溫柔的手。
令人費解的千面女郎。
他想挖掘,挖掘他這虛應故事的老婆究竟有多少種風情耐人尋味?
這點,厲晚濤很確定。
拿了她的手機,他把自己的號碼輸入。
車子到了大樓地下停車場。
別了卡,一路通行無阻。
七樓A,他久違的家。
一進玄關,他有點呆怔。
這是他的家嗎?乾淨是第一印象。
慢慢拼湊,發現剛結婚時急就章的桌椅擺設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樸實卻很有質感的佈置。
橄欖綠的沙發,蘋果綠紗幔,溫暖的色系卻不紊亂,漸層的色澤,這屋主有雙巧手。
一組杯子彩繪成各式各樣的仕女,就隨意擺在進門的鞋櫃上,或是金色鬈髮的英國仕女,頂上的派對羽毛帽是杯蓋,還有杯耳掛上琳琅滿目大耳環的佛朗明哥女郎,紅磨坊拋媚眼的大胸脯女人,單單那兩個特別加工過,呼之欲出的波霸就夠嗆人的了。
他感興趣的拿起黑人鬈髮的小男孩作品,那大咧的嘴,潔白的牙,純潔的眼睛,俏皮又生動。
“這些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