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眼中早有水花亂轉。
“你哭,我心疼。”他用指抹去她的淚。
“我太沒用了。”她自己粗魯的抹掉眼裡儲蓄的熱浪。
“你表現的很好。”大手撫上她的發。
之後,兩人都被帶到了警局。
忙碌的警員非常詳盡的做著筆錄。
因為詳盡,重複的把整起案件問了又問,疲勞轟炸。
“你沒事吧?”從事發到進警局厲晚濤問了不下十次,他的臉看起來又倦又乏。
“只是有點回不過來,腳也有點軟而已。”試了三次猛掐自己的大腿還是效果不i彰。
“我去跟局長求情,讓我們早點離開。”看得出來她受到驚嚇,濛濛的瞳還有綿柔的小手還不自覺的顫動,縱使她一直雙手緊握,不讓怯意明顯的表現出來。
“可以嗎?”他拿什麼求情?不會是賄賂吧,要是這警局的局長清廉自潔,他豈不是要落個更嚴重的罪名?
回她一個篤定的笑,厲晚濤向警員俏聲說了幾句話,本來埋頭的警員狐疑的變了臉色,推開椅子快速的向一牆之隔的局長辦公室而去,再出來,身後跟著一名惶恐的中年人直奔過來。
“您您您……可以請裡面談嗎?需不需要電請貴國的——”
“局長大人,我們遇上了點小麻煩,想請您幫個忙。”他打斷局長更多的爆料,跨前好幾步和局長肩並肩,讓在他身後的孔初露看起來像兩人洽談甚歡的模樣。
“最好是你知我知,其它人就不必了。”驚動外交使節那不就驚動了所有的人?因為這等小事,這可不是他的初衷。
“是是……那、那那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您儘管說,敝人一定全力以赴。”但凡它國國家元首肖像,三顆星以上的人民保母都必須熟記,他剛才在裡面可是對照了又對照,這才驚出一身汗的跑出來。
“我們出了小車禍,不過做筆錄的時間實在太久,怎麼辦呢,我老婆累得快抬不起頭了。”
“太容易了,我那些孩子們不知道是您,諸多怠慢,我立刻給您叫車子來送您回飯店安歇,不知道除了這樣還需要什麼——”
“不了,只要讓我們早點回去就好。”拒絕,他不需要警車招搖過街。
“那、那那請讓我通知總統,或者派員護衛您?”
“局長大人,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領,那我就不打擾了。”
“我送您出大門。”
“不用了,我喜歡低調,什麼都別聲張最好。”開玩笑,讓局長送他出去,他可不想讓孔初露生疑。
“是是是是,我瞭解您的意思。”必恭必敬、必恭必敬。
轉身回到老婆身邊,她滿臉疑惑。
“你們講那麼久,那個局長的態度很奇怪。”
“有嗎?他愛民如子,所以就多問了一些你跟我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會乾脆把我們關到牢裡面去。”
“法律不外乎人情,我給他動之以情,人心又不是鐵做的,他就放我們走了。”天衣無縫的說詞。
待兩人從警局出來,通街已然萬家燈火。
風拂來一身涼意,秋天到得早,月娘出奇的差麗,偌大的銀盤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
厲晚濤把一直掛在手腕上的外套往她身上披。
孔初露回眸一笑,那笑,清淺如水,卻如冬日暖流滲進四肢百骸,方才被盤問好幾個小時的悶氣一掃而空。
輕撫她淤青帶紫的唇角,他不捨,恨那痛不是在他身上。
“對不起。”
“你也受傷了。”
“讓我回去……他就該死了。”話撂得陰狠,卻只見唇形蠕動,頭略低,以致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