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東西拿了出來,問道:“你看這個行不?”
關鯤凌平靜的臉色有一絲欣喜:“多謝桑桑,這正是我需要的。”
“對了,還要哪些藥材?你念我記,我去準備。”
關鯤凌道:“針灸只能暫時讓言言的腿不至於失去所有感覺,如果想要徹底治好他的腿,需要藥浴,然而藥浴的過程十分痛苦。藥材當歸4錢,苦參10錢,白蘚皮10錢,地丁20錢,雙花6錢,黃柏20錢,連翹12錢……這些是藥浴的藥材。煎來口服的藥我也說與你聽……”
她說著,田桑桑記著,刻不容緩。
關鯤凌靈活的手指在孟書言的兩條腿上快速點過,似乎是在點穴道還是什麼的,隨後她取出了一根長度適中的金針,眼看就要沒入孟書言的腿,田桑桑心痛地看了一眼,不敢耽擱,快速去空間裡準備藥材煎熬。
藥材很多,找起來不易,田桑桑用綠化幣在位面空間中兌換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空間都被一股子濃厚的藥香充滿,這種藥香的味道很濃烈,不是淡淡的,可以想象它滲透患者骨髓時,會是什麼樣劇烈的顫動。
176 瘸子
“這藥用來擦腿腳,疼痛是難免的,但願小主子能熬得住。若是可以,鯤凌真想替小主子遭這份罪。”關鯤凌的手擰著塊白巾,正小心翼翼地替孟書言擦拭著,平素裡冷淡的眸子裡溢滿了心疼。
她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田桑桑問:“是多少程度上的疼痛?”
“很疼,非常疼。”疼痛欲死。要讓死去的感官恢復,就得要極強的刺激來攻擊。
他只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孩子啊。田桑桑抹了抹淚,但這世上越珍貴的東西得來越不易,要想以更美好的軀體重生,**必然遭受極大的痛苦,沒有讓你白白得到的道理。她懂,都懂。但作為一個母親,感性多了一些。
一個擦腿腳,一個擦臉。
田桑桑正給孟書言擦著額頭,可能是因為腳上太痛苦,他的小額頭上正在滲透出點點汗珠,濃密的睫毛像把扇子一顫一顫的,臉色不再是之前那麼白了,反而開始泛紅。
“言言……堅持住。媽媽知道,你是最堅強的孩子。”她握住他軟軟的小手,不斷在他耳邊鼓勵道。
“你爸爸來了。是爸爸啊……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能見到他。”
關鯤凌的動作微頓,爸爸,父上?姑爺也在此處?
漫長的類似酷刑的時刻流逝過去。大約一個小時後,田桑桑和關鯤凌都滿頭大汗,藥汁也是擦完了。
孟書言的臉色正常了許多,嘴唇也不像之前那麼幹燥了,反而透著點血色。田桑桑愛憐地將手放在他的小額頭上,一手罩住,忽的,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言言,你醒了。”田桑桑驚喜道,看向關鯤凌,關鯤凌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傢伙。
孟書言迷迷糊糊地,眼神從混沌漸漸轉為清明:“媽媽。”
關鯤凌不是個愛笑的人,此刻卻是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真好看,好像冰雪初融,春水嘩啦啦漫過大地,春暖花開,萬物復甦。
“關阿姨……”小傢伙揉了揉眼睛,認出了這個美麗的女人。
“哎。”
“媽媽。”孟書言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低低說:“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裡有人在捶我的腿,我的腿很疼。”還流了很多血,釘子在他腿上插著,拔都拔不起來。
說完,他向下看他的腿。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田桑桑將他攬在懷裡,“你的腿受傷了,暫時不能動,多虧了關阿姨給你治。再治上……治上一段時間就能好啦。”
“一個月。”關鯤凌說。
“沒錯,是一個月呢。”
孟書言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