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不夠吃了,你直接就給扔了。”
“沒見過這麼浪費糧食的。”
“……”
大家指指點點的,李瓊兒被氣笑了。這些沒見識的人,居然敢這樣說她?知不知道是她的丈夫陸遲在救他們?享受著解放軍的搭救卻這樣對待解放軍的家屬。她是這些粗鄙村人可以用手指的嗎?
大概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到了,那邊忙完了的陸遲、江景懷和關鯤凌等人都趕了過來。
李瓊兒見陸遲來了,腰桿不由挺直,嘟起嘴剛要撒嬌,瞥見他身邊那個挺拔英俊的人,他寒星般的眸子迸射出冷意,她要說出口的話頓住了,緊張地挽著陸遲的胳膊。
“怎麼回事?”江景懷口氣有些不悅。鬧什麼事?
有個婦人上前怒道:“解放軍同志啊,這個女人實在忒惡毒了。人這姑娘好心給她送飯,她還抱怨飯是豬食,一甩手把飯都潑人姑娘的身上。那飯熱的吶,姑娘肯定疼,這不臉都白了。你們和我們都吃一樣的飯,咋的就成了豬食?這是搞階級特權啊。”
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手示意,哪個是甩飯的人,哪個是被潑飯的人。
江景懷冷冷地瞥了眼田桑桑,“你傻子嗎?被人潑飯不會還手?”
“啊?”確定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了,田桑桑呆住,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關鯤凌聽完,走到田桑桑身邊,俏臉緊繃著。
“借用。”江景懷嗓音沉沉,他彎腰拿起地上那碗婦人的菜飯,看了下田桑桑受傷的左手,在眾人不知道他要幹嘛的時候,對著李瓊兒的左手就是把飯用力擲了出去。
關鯤凌的眼裡閃過一抹亮光,好樣的姑爺!
“啊!”周圍的人捂住嘴,伴隨著他們的尖叫,還有李瓊兒更加悽慘的尖叫聲。
李瓊兒抱著手,眼淚瞬間就飈了下來。
“瓊兒。”陸遲看不下去了,皺眉看向江景懷:“差不多就可以了,她是孕婦啊。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景懷你非要動手?”還有那個黑女人是誰?怎麼關鯤凌關心她,連江景懷都關心她。聽說江景懷平白得了一兒子,難道那是孩子他媽?江景懷眼瞎了嗎!那樣的女人也看得上!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江景懷薄唇微揚,冷笑一聲,“孕婦怎麼了?女人絕種了,只她是孕婦?”
這話說的有理,民眾尤為解氣。會下蛋的母雞遍地有,就她比他們高貴嗎。他們這些災民都這麼受苦,憑什麼那個不講理的孕婦要被特殊對待。
“連長這……”底下的兵都驚呆了,連長這樣太可怕了。
方同舟知道,他這是真的發火了,景懷很少這樣發火啊。他眼神複雜地看著田桑桑,看來景懷對嫂子是真愛啊。不過是被飯給燙到了一下,雖然是少校夫人不對,可景懷太大膽也太護短了,還說這不是真愛!看來以後要對嫂子好點了……畢竟是他們連長放在心尖尖的人物。
陸遲臉色鐵青,心裡一陣邪火,咬咬牙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來。他還是怕江景懷的,就跟李瓊兒一樣,也怕他。
“這碗算我的。”江景懷淡淡對田桑桑道:“你再去領一碗過來給她。”
行,大哥,你牛,我去。田桑桑還能說什麼,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腹誹了句便僵硬地走了,端了碗飯還給婦人。
“江景懷。”李瓊兒抹抹臉,委屈得直掉眼淚,她喃喃:“你憑什麼這麼粗魯?你這是公報私仇。”
江景懷不置可否:“我記得你十幾年前吃得比豬食還不如,你說你就是吃那長大的。怎麼,現在忘了?”
李瓊兒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哆嗦著。
“桑桑,姑爺真照顧你。”關鯤凌悄悄拉過田桑桑,悄悄地說。
“不能看什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