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了兩份飯回來,一份從醫院打來的,一份從外面打來的。
“二嬸,奶奶,你們吃過飯沒,先吃一點吧。”她把飯遞過去。
田二嬸稀罕地接過,眼圈發紅:“麻煩你了,桑桑。”
“沒事。”田桑桑不想多呆,“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再來看你們。”
“曖!”兩人都有些不捨,但也不敢留人。
再次來到醫院時,田奶奶已經被推進去做手術。田桑桑走到二嬸的身邊,勸道:“二嬸,會沒事的。在這裡站著也沒用,咱們坐坐。”
田二嬸坐在她身邊,小心問道:“桑桑,中午的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一個朋友的母親。”
田二嬸失望,原來不是親戚。沒問到要問的。想繼續問吧,看到田桑桑專注地看著前方,眉眼恬靜,美好得像副脆弱的畫,她又不敢打擾。
手術做完,天不早了,田奶奶沒事,只是睡了過去。田桑桑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她給了田二嬸一些錢,田二嬸沒接,“剛才錢都叫你付了,你又給我幹啥,我這裡還有!”
田桑桑無法,囑咐道:“那成,我先回家了。二嬸,你晚上和奶奶住醫院,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田二嬸點頭,“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又疑惑,桑桑的男人都不來接她啊?當軍官的,難道在部隊?
404 你想氣死我媽嗎
田桑桑想著,得找個地方給奶奶和二嬸住下。
路過文化宮,一眾學才藝的小朋友們湧出來,田桑桑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一眼就能看出來,最好看的那個。
“哇。媽媽。”小傢伙很驚喜,抱住她的腿。
她把他抱起來,“今天媽媽來接你。”
小傢伙很開心。
不一會兒,司機王叔開著車來,田桑桑順便就坐著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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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懷在廚房裡看到了垃圾桶裡的東西,田桑桑正好要去做飯,兩人碰了個正著。最近江景懷他們都是在外面吃,張嬸忙著給葉玢怡做東西。田桑桑胃口不好,這幾天沒去店裡。張嬸做飯時她不想吃,想吃時飯已經涼了,所以她經常都自己做,就比如現在。
“東西你倒的?”
知道他所指,她不在意地:“沒錯,就是要給媽吃的。既然她吃過了,我也只能倒掉了。”
她越過他要去拿菜,手被他輕輕拉住:“你中午要跟我說什麼事?”
他的手碰到的地方,彷彿劃過了電流。久違的觸感,心碎的時刻。終於主動問起了,田桑桑拼命告訴自己不要掉眼淚,那太沒出息了。
以前的經驗告訴她,不要感情用事,為了一時的意氣而讓彼此手摺磨。她側頭,他就在這裡,她應該告訴他的,可她做不到。
“沒有。”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現在沒什麼事比你媽媽的安危更重要。”原話奉還。當我想說的那時候你不想聽,你問的時候我就偏不說。當初無緣無故就給她定罪,一點機會都不給。沒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否定了自己的孩子。
你媽媽,這三個字。
江景懷的眼眸倏地暗沉到可怕,他發冷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你想我把媽氣死才甘心嗎田桑桑?”
“你要怎麼誣陷我隨便你。”她冷笑:“我餓了,要做飯。你如果不嫌棄油煙大,就站著吧。”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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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奶奶在醫院住了三天,腿腳就能照常走路。
田桑桑這幾天總是嗜睡。她也是覺得奇怪,之前不知道懷孕時,壓根不覺得困。怎麼一知道懷孕了,就開始嗜睡,這是心理作用還是潛意識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