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哎姑娘,你也別哭了,人真的都走了。你看別人都看著咱倆呢。”
這句話提醒了姑娘。
她從趙純身上離開,抹了抹眼淚,鼻子通紅:“對不起,謝謝你。”對不起是突然就把他抱住了,謝謝是謝謝他救了她。
終於從死死不撒手變成撒手了,趙純狠狠地吸了口氣,抬了抬下巴:“沒事沒事,看見你有危險,我也不能不幫你。以後你還是注意點為好,最好不要一個人外出了。”
姑娘沒答,一雙眼睛腫成桃子。
趙純道:“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還心有餘悸,想了想便同意了。
趙純跟在姑娘的身後,姑娘仍舊害怕,走幾步都要回頭望。
趙純覺得好笑:“我跟著呢。”
走到半路的時候,兩人看到了幾個巡警抓著幾個男人上了警車。這時候天有點黑了,但他們還是能認出是剛才的男人。
趙純嘿了聲兒,低低一笑:“那幾個龜孫子給逮著了,蔫頭蔫腦的。”
姑娘略略看了那邊一眼,又轉眼看趙純。他意氣風發的側臉,微翹的嘴角,挺直的鼻樑,彎彎的睫毛,眼睛瞧不到,但她知道,那雙眼睛很亮很亮。
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我叫金枝。”她咬了咬唇:“還不知道你……”
“我姓趙。”趙純頓了頓,饒有興致地:“你這名字很有意思。”
“你不會有個妹妹叫玉葉吧?”他發現這姑娘文文靜靜挺秀氣的。
金枝低下頭看地上,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姓金,妹妹叫金玉,弟弟叫金葉。”
原來是這個意思。
趙純若有所思:“最近街上警察挺多的,你往後再遇到這種事,向他們求救就是了。你也不用擔心還會遇到意外,京城的治安挺不錯,也是這段時間亂了些。”
金枝嗯了聲,她剛進市裡的這幾天經常看到警察,她聽人說是上頭出了嚴重的情況。具體什麼情況,她這種小老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身邊的人衣著得體,金枝看得出來他應該家庭極好,心裡疑惑很想問問他,又膽怯地噎到肚子裡。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人,她怕話太多了惹他反感。
說起京城近來的局勢,趙純挺了解的。陸遲的父親陸立行忽然不見了蹤影,都失蹤了好久。堂堂東海軍區的首長,失蹤的地點不是在東海。他前段時間一直在雲南養傷,後來內部的人才發現,他其實不在雲南。他人在哪兒,連他的手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瞞著他們。所以軍方出動了人,全國各地地找。
當然,他們的猜測都是,可能是遇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
趙純陪著金枝來到了她的住處。
髒亂臭。
離城西的那片繁華區很遠。
相反的方向。
他對這地方有所耳聞,是京城最亂最窮的一片地帶。這裡的樓房都是老舊的二層樓,衚衕裡貓狗到處亂跑亂叫,垃圾扔在地上,蚊子蒼蠅亂飛。
趙純抬手揉了揉鼻頭。
走到樓道前,有幾個小痞子在百無聊賴地打牌。
“金枝回來了,這誰啊?”
金枝臉一白,看向身後的趙純,弱弱問:“你能不能陪我進去?”
趙純見這情形,無奈點點頭。
“他是我物件。”金枝朝他們說了一句。
幾個小痞子悻悻地,等他們上去後又諷刺:“這是攀上高枝了。”
“呸,人模狗樣偽君子一個。”
金枝的房間在二樓。樓上的樓道也比樓下好不到哪裡去,垃圾堆得到處都是,味道很不好聞。金枝的頭一直很低,臉頰都快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