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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尚家軍行事速決,得令後從城北繞行上京城奔襲到城西側,只用不到半個時辰。領軍的小頭目見到尚坤,二話不說先拿出地圖,詳細講述西山別苑附近山林地形,有多少個出口。

“郎君,挨山搜查肯定行不通,我們不如守住幾個出口,設法讓那匹馬自己跑出來。”

尚坤已換乘紫驊騮,撫著愛駒油亮的長鬃,他若有所思,沉聲道:“只西山範圍過廣,二百兵力不夠用,再往山中縮小一圈,堵了要害處,我自有法子令纖離出來。”

令出如山,尚坤又是那樣雷厲風行的人,尚家軍和十來個見過憶君的親衛得令分頭行動,子君定要跟隨。

尚顯猶豫問一句:“郎君是想讓紫驊騮逼出纖離,可若纖離受驚失狂,會傷到馬上的人。”

裹了油布的火把燒著樹上枝葉,暮色暗沉,尚坤英挺的五官半陰半暗,反問一句:“子君的妹妹真有你口中所說那樣好,阿顯為何不留給自己。”

尚顯神情僵住,嚅囁道:“阿圓愛笑,屬下想著有她陪郎君,你就不那麼。。。。。。”後面的話,他沒敢說下去。

尚坤俯身支肘坐在馬上,指上玉虎頭頂著他的下頷,觸到玉器微涼,注視著深不見底的叢林沉思不語。

這樣的林子,他從小不知穿行過多少次,騎著馬拿著刀劍、孤身帶劍、身無長物只餘傷痕累累,多得尚坤都記不清。

唯獨有一次,他記憶猶深,那次是祖母親自帶人將他從林中接回大長公主府,後來她和祖父差點兵劍相見。自那時起,祖父再未進過大長公主府,祖母也不曾踏足國公府,夫妻真正形如陌路。

子夜丑時,一彎殘月掛樹梢,前去收圍的兵丁回報各個樁口均已布控,可以收網。

尚坤下馬,輕拍紫驊騮,“去罷。”

紫驊騮輕快地撒蹄衝向林中,背上泛絳紫鬃毛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尚坤靜靜佇立等著紫驊騮出來,吩咐手下,“準備絆馬索,不許傷人。”

言下之意,纖離是死是活放在次要。

同在沙場拼打廝殺過,尚氏的親衛們都許下諾言,互相照顧家人,不用尚坤吩咐,他們也都要先顧及馬上的大活人。

*****

夢見在沙漠裡旅遊,別人都有水喝,那個黑心的導遊卻不給她水,太陽火辣辣的,憶君喉嚨裡直冒火,身上被曬得滾燙。又熱又渴,她感覺沒法活了,爬在沙堆裡等死。

咦,沙堆怎麼會動?

憶君猛然覺醒,纖離又在狂奔中,所以搖醒了睡著的她。伸手撫向額頭,不知是手燙還是在發燒,反正都熱得要命。

毫無疑問,她生病了,纖離又會把她帶到什麼地方?

纖離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在林中亂竄,像是在躲著什麼,沒命地奔跑。

黑夜靜寂無聲,憶君能聽到不遠處有動靜,一直緊追在他們身後,難道是紫驊騮追來了?

真是紫驊騮追在他們身後,而且纖離奔跑的方向受到紫驊騮的控制,它想往東,對方偏偏也向東,它想往南,對方也奔向南。掙扎數個回合,纖離朝紫驊騮留開的口子跑去。

隔著濃濃夜色,霧氣瀰漫,依稀見到火把閃爍,憶君大聲喊:“阿兄,我在這裡。”

她不停地喊,都能聽到有人回應,可紫驊騮偏偏不讓纖離過去。

終於有人大喊,“阿圓,別怕,抓緊韁繩,阿兄就過來。”

瞬時,憶君不爭氣地掉下眼淚,在馬上哭得稀里嘩啦,用勁抽打纖離,希望它跑向子君。

暴燥的纖離不聽主人使喚,在離火把人群不足一里時又折返回林中,繼續與紫驊騮你追我躲。

憶君僅存的一點希望破滅,整個人癱了,剩下的意識只有不讓自己落馬,眼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