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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有水的,就開始化雪水使用,反正天上落的不能說不乾淨。原本村裡的人平時都喜歡囤積糧食,再加上雪前更是買了不少日常用品,所以一時也不用擔憂吃住的問題,反倒是有些人受不了過於嚴酷的寒冷病倒了,山村偏遠,雪大路滑,就連去看醫生也非常困難。
他們把收音機拿出來,也是隻能收到幾個臺,總算知道北方大範圍降雪,不只他們這裡,就連中部的個別小城市也是大雪連連,南方目前還算平和。雪下幾尺厚,剷雪機晝夜不停地在馬路上運作,嚴重的地方路面冰封挖掘困難,交通嚴重受阻。而且大雪壓斷電纜導致電網中斷,許多城市面臨用電危機……一些受災嚴重的地區已經出動了軍隊,但總有一些運送人力、物資的車子被困在中途動彈不得。
張郝道:“得,也甭指望國家會立刻派出軍隊到這個小村子裡來了!今年的雪災那可是超大範圍級別的,不是往年能比的。”
魏修文道:“今年南北溫差一直很大,希望南方情況好些,還能把人員往南方轉移。”話雖如此說,他也知道運作起來非常困難。
小冷道:“門外的雪把木門埋住了!”
薛千重拿出兩副牌,道:“算了,別問了,打牌吧!”
在這沒有電的日子裡,有限的娛樂就是紙牌、象棋、拼圖……他們算是被困在這窯洞裡了。
某天,他們從睡夢中醒來,掀開窗簾往外看時,正看到一個穿得圓滾滾的人從他們的視線水平處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雪後,出什麼事了嗎?
魏修文匆匆穿好衣服,“我去看下張大爺,怪擔心的。”
出事的不是張大爺,而是那些學生中的一個。魏修文抓住前面那個有點迷茫不知該往哪兒去的男孩,問道:“這麼大的雪你往哪兒跑?不要命了!”
那男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道:“胡俊病了,就是我們隊裡的學生!他們說他燒得很厲害,要是再不退燒、再不送到大醫院就……我找手機訊號,找、找不到!”他急得語無倫次,不過魏修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修文拉著他讓他帶路,順便問道:“其他人知道嗎?”
那男孩一咬牙,“我去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想想辦法,可是他們嫌外面太冷不願意出來,有幾個人說他們也感冒了不能再凍著。胡俊就是個傻帽,把借來的被子都給他們了沒給自己留一床。”當時他們還睡著炕,以為能捱到雪停,誰知主人家連柴火能不夠了,把他們凍得上下牙直打架,就算抱在一起也不能取多少暖。那個傻帽怕自己帶來的人出事,下著大雪還直往外面跑,這不,發燒了。
魏修文想到當時胡俊感激的神情,直搖頭,等翻進了他們借宿的窯洞,魏修文愣住了,這屋子也沒比外面暖多少,除了沒有風雪,那個上次見到還健康的年輕人正蓋著幾床被子躺在早已冰冷的炕上,臉燒得通紅,嘴裡時不時冒出一句呻吟。帶他來的男孩苦著臉,“昨晚給他吃了幾片退燒藥完全沒有用,燒得更厲害了。”
魏修文直接上前從被窩裡拉出他的手,冰涼且還有不明顯的凍傷,他看向搭在床上的羽絨服,再環視了一下這簡陋的窯洞,主人家正坐在一邊用煤爐燒著雪水,灶火已經停了。他嘆口氣問道:“我不是記得他借了幾條被子嗎?”難道一條都沒留下?
那男孩搓搓手掌,苦著臉道:“我連見都沒見到,恐怕是因為……胡俊是幹部,他們有困難都來找他,他根本也留不住……”張郝沉默了……
“還愣著幹嘛,你不冷啊!再在這裡待下去估計他小命不保,要是擔心的話就把他帶回去。”門外高窗剛才開啟的縫隙中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魏修文抬頭一看,正是張郝。
張郝跳進來,魏修文看他,“你怎麼跟來了?”
“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