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要否認他在近藤家的地位,但直到現在才愕然發現,他根本就是近藤真彥的翻版。
“媽,不要說了,我們走。”近藤柳攙扶著母親,壓根不看一向敬愛的大哥一眼。
“不,我一定要開啟這個木盒,看看裡面的遺囑不可。”唐麗文堅持的說。
“不用了,看不看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近藤柳拿過木盒,放在一旁的桌上,“你贏了。”
“你在怪我。”這一刻早在他們預期之中,只是沒想到真要面對,卻是讓人如此痛苦。
“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近藤柳低聲道,和母親往外走去。
“唉,柳好像一夕之間長大了不少。”石淑臻看著近藤柳挺直的背影發出感嘆,“楓,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近藤楓沉默的拿起桌上的木盒,看著這個父親遺留下來的木盒,忽然不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
這輩子第一次,對於自己曾經追求的一切他感到了迷惑。
童心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
沒了純真不知愁的笑容,多了恍神與嘆息,就連一向可以讓她忘卻一切的花花草草也失去了作用。
“童心,那個……”曾任揚擔憂的看著她。
“嗄?什麼?”她驟地回神,勉強的朝他擠出抹笑。
“那是菊花,不是客人要的水仙。”她以前工作從沒有出錯過啊,曾任揚真是越來越擔心她了。
“啊,對喔,我真是的。”她尷尬的吐吐舌,趕緊將花給換了過來。
“你先不要忙,過來這邊坐著歇歇吧。”她真的很不對勁。
“不用了,我不累。”忙才好啊,她最怕閒下來的時候,那張臉又要陰魂不散的糾纏著她了。
“你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不累?”他搖搖頭,上前將她手中的花束搶過來,強迫她在椅子上坐下。
童心無奈的坐下,雙眉不自覺的微攏起來。
“你看看,你又來了。”曾任揚伸出手指,點了下她的眉尖,“自從你回來之後,每天不是咳聲嘆氣,就是愁眉苦臉,一點都不快樂。”
“我、我沒有吧……”她的否認很沒說服力。
“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的心情好壞。”他可是喜歡她很久了耶,“是不是你在近藤家的時候被欺負了?我去幫你算帳去。”
“不要。”她連忙阻止他,“你不要亂猜。”
“我沒有亂猜,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改變多少嗎?童心,我不是笨蛋。”他皺起眉道。
“店長,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妹妹一樣照顧,請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雖然話這樣說,但說真的,她對自己所謂的“很快”是多久,一點都沒有把握。
“我不是把你當妹妹——”他鼓起勇氣想表白,可話說到一半,卻又被門口的叫喊聲給打斷。
“我先去招呼客人。”童心根本無心留意他的話,站起身往外頭走去。
唉,每次都這樣,曾任揚已經習慣自己的告白被打斷了,無奈的嘆口氣,繼續自己手邊的工作。
他可以感覺到童心是變了,充滿以往所缺乏的女人味。
是因為哪個男人嗎?總而言之不是因為他就是了……他自嘲的苦笑,對那個未知的男人實在是又妒又羨啊。
近藤楓驅趕大房人馬,鞏固自己匯津集團總裁地位,以及即將成婚的訊息成為這幾天各大報章雜誌的頭條新聞,童心每看到一次、聽到一次,就是一陣心痛。
她可能快要得到心臟病了吧?
不住的揉著胸口,好像這樣就可以把梗在其中的窒悶給揉散似的,不過總是徒勞無功。
唉,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會變得這麼複雜、這麼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