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系裡傳出我和任穆渝的種種謠言。我死咬著牙不對任何說明,我心裡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就會連累任教授,如果能去草原蒐集資料,一來可以躲開學校裡的風風雨雨,二來也可以在外面生下這個孩子。於是,我找到了他強調我對這個課題的深入瞭解,對草原環境的熟悉。”李教授說完伸手拉住任教授的大手,任教授趕緊握緊她的手,默默地安慰著。
“她說服了我,正好的工作繁多,以李怡熟悉草原情況為由,向系裡提出申請,派李怡前去幫我收集資料,並以此作為李怡畢業論文的主要課題。”
“她順利完成任務回來以後,我向她求婚了,我愛她,我要好好保護她,不讓你這種人渣再欺負她。”任教授說著,也激動地摸起眼淚,李教授拉著他的手,默默地流淚,還不忘了為任教授揩拭,這一幕好溫馨,看得出任教授很愛李怡,很疼惜她。
☆、【17】幸福來之不易(大結局三)
“工作中,我突然不舒服昏厥在草原上,被一位好心的蒙古族阿媽揹回家,看到我已經破了氧水,母子危在旦夕,蒙古族阿媽叫來接生婆為我接生,並沒日沒夜地照顧她,直到我甦醒過來。”李怡教授回憶著。
“阿媽見我醒來,就抱著剛出生兩天的孩子給我看。她說:‘女子,你生下一個漂亮的女娃,你給娃娃起啥名?’我看著蒙古包外正在升起的太陽,就順口而出:‘太陽剛剛升起來,紅日會慢慢爬到天上,多好看的晨曦啊,就叫她冉冉吧,冉冉升起的冉。看著哇哇哭著的女嬰,我心滿意足地笑了,可眼角卻慢慢流出了鹹鹹的東西。”李怡說到這裡,抬起淚眼無限疼愛地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任苒,嘴角微微上揚,很欣慰地露出笑容,估計那個早晨,李怡就是這樣看著心愛的女兒的。
“在阿媽的照顧下,我的身體慢慢恢復了,顧不上女人坐月子要做三十的舊俗,十天後,告別蒙古族阿媽,抱著才十幾天的孩子,拖著還有些虛弱的身子走向了這間當時還很破舊的孤兒院。我還是一個大四的學生,怎麼能帶著一個小孩子回到學校繼續上學,未來的艱難真的無法估量,也許會因此被勒令退學,永遠離開我鍾愛的考古事業,這不是我一個21歲小姑娘可以承擔得起的。將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花棉襖脫下來包住了這小小的襁褓,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冉冉,19XX年3月20日辰時生。孩子,媽媽會回來的!”說到這裡,李怡掩面泣不成聲,她在敘述著當年撕心裂肺的痛,在回憶著當年自己狠心的那一刻,哭聲中有無奈、有自責,更多的是對女兒愧疚,過了一會兒,她稍稍恢復平靜又繼續說起來。
“當時我摸索著身上,尋找著能給孩子留點紀念的東西,最後眼睛落在手腕上的那隻上海牌手錶,這是我上大學時媽媽送給我的紀念品,目前只有它可以成為信物,將來好以此找到她。我摘下手錶,塞進了孩子的襁褓,又在熟睡的孩子臉上輕輕落下一吻,淚水模糊了視線,我趕緊抹了一把臉,將孩子放在孤兒院的臺階上,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入了一條巷子,躲在那裡,偷偷地看著孩子。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那撕心裂肺的痛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二十幾年了,那一幕永遠都在我的睡夢中出現,讓我哭著醒來。過了很久,孤兒院也沒有動靜,孩子也始終沒有哭,我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孩子已經凍僵了?心裡十分矛盾,不停地叨唸著‘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冉冉,我千辛萬苦生下你,你怎麼就這樣離我而去,我不能讓你死,我要抱走你,去找你的爸爸。’於是我從巷子口跑出來去抱孩子,剛接近孤兒院的門口,就聽見裡面有腳步聲,我趕緊躲在一部停在那裡的拖拉機後面,不一會兒孤兒院的門開了,走出一位看門的男人,他大約四十幾歲的樣子,留著大鬍子,男人低頭看到臺階上有個襁褓,就慌忙抱起來,跑回孤兒院。”
李教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