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起來他工作的領事館,於是就問司機。挺幸運,碰到一個老經驗的,穿街繞巷,載到領館前。
她走進去,什麼還沒問,接待的目光立刻十分狐疑。忘了,她半張臉上塗著藥水,還貼著膠布,走路還拐一拐的。不都說,形不正,心也歪。讓人懷疑也難怪。
她迎上對方上下打量的目光,儘量保持友善表情,先解釋一句,“不小心摔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方現在看她倒像嬉皮笑臉,不由更小心翼翼起來。
她也不可奈何,這個形象沒法解釋得好,於是只好直接進入主題,“我是徐燃的朋友……”
話還沒說完,接待就迅速回答,“徐外交官不在。”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他受傷住了醫院,我想請你們通知一下他的爺爺,也就是總領事。這是醫院的名字地址和病房號碼,麻煩你了。”知道人性多疑,尤其是戒備森嚴的領事館,水青也沒想進去。
“你等等。”接待一看,這也不像搗蛋來的。醫院是大醫院,地址準確,還有病房號,更知道徐燃的爺爺是總領事,慎重起見,還是找個上官來問問得好。
接待接通內線,說了情況,然後就請水青等一下。
不一會兒,從門裡出來一個女人,柳葉彎眉墨石眼,腰纖細,身材玲瓏。一身灰紅套裝,中跟皮鞋,可謂幹練。
水青一看,居然是她,現在也能稱上一聲老同學了。岑曉惠。暱稱惠惠。正是徐燃臨死前想拉來陪葬的那一位可兒青梅。
惠惠看到水青,也是一驚。她以為徐燃早就跟水青分手了,如今人卻找上門來,是說兩人又在一起了嗎?
“是你?”她脫口而出。
“是我,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工作?”水青只當沒聽出惠惠的不高興,心裡罵徐燃這人太欠,和惠惠都已經天天見日日看了,居然到今天才發現心意。
“徐燃不在。”惠惠可說不出打招呼的親近話來,簡單回絕後就要進去。
怎麼都這麼對待她呢?就算面目可憎,不經調查詢問就趕人,好歹她也是中國公民吧?水青皺皺眉。
“剛剛說過了,我知道徐燃不在。他在醫院,受了重傷,做完手術,現時正睡覺。”跟惠惠說這事的話,就沒必要遮掩了。
惠惠一轉身,不相信水青,“他有重要的接待事務,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和貴賓在一起出事的話,新聞裡早就報導了。”
徐燃啊徐燃,滿紙荒唐言。水青如今不說謊,指著自己的鼻子就說,“他說的貴賓其實就是我。”
惠惠動輒臉紅大概不是性格,而是體質,一下子血湧到耳根,長了半天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音,氣大了。
“我沒必要騙你。你也不用誤會我和徐燃有什麼,因為我們之間除了友誼,實在沒什麼。我來南非找人,請他幫忙領個路。結果出了意外,遇到一群混混,我被打成這樣,他肋骨斷了,內出血。”說到這兒,水青滿意看見惠惠氣漏,眼內有驚懼,相信了的樣子,“不過,別太擔心。手術成功,血也止了,就是可憐兮兮躺在醫院裡沒人照顧,家裡人也不知道,所以我特地過來通知他爺爺。”
“爺爺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惠惠低著頭,似乎自言自語。
水青連忙順水推舟,裝著從沒聽過這事,“那可怎麼辦?要不,通知徐燃的奶奶?”
“她也年紀大了,又是最疼徐燃的。”惠惠看水青一眼,“他是幫你的時候受了傷,你該照顧他才對。”
說半天也不毛遂自薦,大概一顆心被徐燃傷得不輕。可如果真放棄了,怎麼又會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我自己都傷得不輕,怎麼照顧他?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水青打算讓這一對趕緊好,免得像自己似的,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