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紀系國再次輕喟。
“不用了。”紀斐然突然發聲。
他二人同時迎向他刀雋的五官,瞿然發現他眼中盛著薄霧。
“小紀?”紀系國不解地喚著。
“不,大伯,是我,紀斐然。”
“你……是紀斐然?”霍紫苑驚叫反問。
“是我。”他鎮定頷首。
“小紀?”紀系國不安地搖晃著他,“你該不是已經完全將自己擬成紀斐然了吧?”
“不,我是如假包換的紀斐然。”他定定地看著紀系國,“對不起——以前……我真的很抱歉。”
紀系國再次怔忡,因為這些話,他曾經將它們輸入小紀的記憶庫中,以期他能夠真正成為紀斐然,如今該怎麼證明他就是紀斐然,而不是小紀?
霍紫苑冷靜地看著“他”的告白,腦中一直閃著分子生物學中的辨證法,登時心燈一亮,她抽出腰間的竹笛,逼近紀斐然,“我們怎知你是紀斐然,還是小紀?”作勢要為他打上一針。
“你?”紀斐然一見這竹笛渾身不對勁,卻被霍紫苑視為恐懼。
“這是細菌疫苗,如果你是紀斐然就不怕它;但如果你是小紀,注射它你必遭破壞,最後衰敗死亡。”
她已舉起竹笛準備打下去,紀斐然立時搶了去,出人意表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打了下去,“我是如假包換的紀斐然!”注射之後,將竹笛丟往一邊,牢牢地吻住霍紫苑低喃,“你這個小東西,竟然分不出我是誰,該罰!”
倏地,火熱的吻如旋風般席捲她……
他啃囓她的唇,輕咬著她白皙優美的頸項,嘲弄地調情,“我相信這吻,只有紀斐然會做。”
看來這小子不全然是冰冷無情之輩,只是……未找到亞當失落的那根肋骨罷了。唉!
紀系國轉身打算退出,卻被紀斐然喊住,“大伯。”
“你還肯認我?”紀系國受寵若驚。
“有關洛洛的事,我必須向您言明——”
“不用了。”男女之事又豈是他這個“不懂情愛”的人可以插手。
“不,我必須說。”他堅持。
“好吧。”他止住了離去的腳步。
“那夜,洛洛是來找過我,但是,我們什麼事也沒發生。”他只說了前半段,因為後半段太殘忍,他不忍傷他老人家的心。
其實,洛洛來找他,只因為受不了他不愛她的事實,轉而藉酒澆愁委身一名鋼琴師,誰知對方始亂終棄,她只好找他研議該怎麼辦。
透過老花眼鏡,紀系國看到一雙清澄的眼,他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謝謝。”
“砰”地,金屬門再度被推開,如潮水般的美國警察持槍湧了上來……
紀斐然一眼就瞧見他的手下也夾雜在其中,神色自若地勾了勾唇,“沒事!我正在和紀系國先生商談,請他到世紀研究中心工作的事,收起你們的武器吧。”
紀系國愕然地睨了紀斐然一眼,有感激、也有佩服。
看來,是他看錯了這孩子!其實,他一點都不冷血。
經過一夜的休息後,紀斐然神采奕奕地由二樓主臥室走下樓,想去看看睡在一樓的霍紫苑睡得可安穩。
“斐然,你起來了呀!快來嚐嚐我親手做的早餐。”人還未走到階梯的最後一階,便聽到一聲柔美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卓妤,你怎麼來了?”紀斐然挑起眉,望著提著大包小包正從門口走來的卓妤。
“我最近正在學習烹飪,不過我一點基礎也沒有,所以老師要我從最簡單的美式早餐學起,這可是我學了半個月的成果。”說著,她從袋裡拿出了幾個小餐盒。
“早——”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