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法。
她噘了噘嘴。“你也太坦白了,碰你一下又不會少塊肉,看你緊張成那德性,算了,不好玩。”
他鬆了口氣,但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忽略了水噹噹亮晶晶的眼中閃過盈盈的詭笑。
“哎唷。”
走沒兩步路就聽見她大聲小叫,郭桐明知她鬼點子一籮筐,可就控制不住回頭的衝動。
她坐在鵝卵石上,膝蓋沁出了絲絲血跡。
“都什麼年紀了,走路還會跌跤。”他不相信,口氣差得如雷挾電。
“你兇什麼兇,我又沒叫你扶我,又沒喊救命,是你自己回過頭來的。”這跤顯然跌得還不夠重!
他瞅了她圓潤的膝蓋一眼,無情地扭頭。
又走兩步路。
這次是“砰”的一聲。
他的眼光要殺人般的回過頭來。“該死的你又——”所有的話凍結在喉頭,這次他連考慮都沒,飛也似的撲向水噹噹。
水噹噹很難看的呈大字型趴在泥地上。
她灰頭土臉的抬起臉。“哪個放冷箭的傢伙……哎哎唷……”有人從她背後放了道冷箭,這下不止兩個膝蓋腫成了核桃,連手肘也難逃過一劫了。
郭桐檢查了她的傷勢後,面色沉重如鐵。
打橫抱起她,他那懶散落寞的神情為之一改,他全身肌肉做最有效的運用,像條獵犬般輕健矯捷。
“喂喂喂,好痛囉,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可沒要他用抱的,不過她半邊身子怎地麻木了起來?
她善使一切暗器,但她絕不在暗器上喂藥,只有下三流的雞嗚狗盜才會這麼做,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暗器,但那傷她的東西肯定餵了劇毒。
“喂,桐兒,我的手麻掉了……”她連最後嬉皮笑臉調侃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只覺腦中轟然一麻,整個人昏了過去。
郭桐面色如鉛,不發一語的抱緊她躍進一處綠琉璃瓦牆內。
這幢曾經金碧輝煌,如今卻頹敗殘廢的大屋,處處荒草,曾是桂香千里,三月蓮荷的庭園積滿落葉枯木,顯然久無人煙。
郭桐熟稔的舍徑卻路,像鷹似縱簷躍瓦,然後掠進一間門戶緊閂的舊屋。
屋裡,塵積三尺,蜘蛛飛蟲結窩,曾是價值連城的壁畫古董沾滿陳年黃塵。
他扭開一個暗門的機括,一扇書櫃應聲而開。
他長驅直入地道。
地道下是間石室。
將水噹噹放在石床上,他尋來火刀火石和紙媒點燃半截殘燭,此時火光通明,舉目四望,只見整間石室全是巨石鑿成的,石床床屋列滿一排瓷瓶罐。
郭桐挑出一瓶葫蘆狀瓷瓶,看著上頭用蠅頭小楷寫著“外敷內服”四字。
這外敷沒多大問題,至於內服——
郭桐直接解開她的五色腰帶,在她凸凹有致、玲瓏雪白的腰部發現一塊如銅幣大的黑點,而那黑點正以驚人的速度擴散中。
他不再遲疑,倒了些許粉末抹於傷口處,接著又尋來亞麻布覆上傷口。
扶起水噹噹的身子,他瞧見她額際已蒙上一層漆黑如墨的翳氣,郭桐以兩指想撬開她的牙關,接著將解藥倒入自己口中,對著她漸成雪白的櫻唇渡哺了進去。
她的唇柔軟如花瓣,舌與舌不經意地糾纏,像春風拂過郭桐極寒冰封的心。
他的肺腑無一處不在震動。
他居然……居然對這麼小的,喔,不,他的師姑產生那麼一絲旖旎綺夢。
把藥渡完,他如避蛇蠍的走得遠遠地。
回到地面,他神魂不屬的走出屋外。
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打算回來。
“十方楓林府”,昔年江南七十二道水陸碼頭兼武狀元總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