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柳州盛產什麼嗎?”他神秘一笑。
尹素問搖頭,表示不知。
“棺材。”他即刻解答。
“棺……材?”這個答案讓她大吃一驚。
“柳州產木,所制棺材天下無雙,就連宮裡的嬪妃去世,也是用柳州棺木。當年,喬家就是靠這買賣發達的。”他緩緩解說。
“怪不得你最近早出晚歸,是在忙這件事吧?”她恍然大悟。
“我把一切都打探好了,只等商鋪落成,即可開張。”他忽然抬眸,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眼神看她,“再擇個良辰吉日,把咱們的事給辦了。”
“什……什麼事啊?”尹素問雙頰一紅,故作不懂。
“你說呢?”他哈哈大笑,“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尼姑,還是想讓我當和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羞怯地起身,扭頭想跑,卻差點兒撞上迎面而來的老管家。
“少奶奶,當心啊,”老管家連忙一喊,“這剛煎融的冰糖漿,很燙的。”
“冰糖漿?”尹素問一怔,“做什麼用的?”
“山藥烤好了,剝了皮,在冰糖漿裡打個滾兒,味道更好!”喬子業親手將這熟熱的野味掰成小塊泡入碗中,沒一會兒,便製成理想美食,遞到她面前,“快,趁熱吃,涼了會硬。”
她拗不過他,只好當著老管家的面,讓他餵了一塊,滿臉越發緋紅。
“好吃嗎?”這傢伙,真不知看眼色,旁若無人地與她親密,還硬逼她回答。
“唔……”甜脆可口,果然好滋味。
“來,我幫你擦嘴!”他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掏出帕子便往她嘴上抹,讓她無路可退。
“呵……”老管家在一旁笑道:“少爺與少奶奶感情真好,就像當年的老爺與夫人。”
“管家,別把我們相提並論!”他抑鬱開口,“咱們沒有絲毫相像。老爺與夫人相差二十歲呢,我跟素問卻年貌相當。”
“少爺,您誤會了!”老管家卻依舊莞爾,“我說的夫人,是您的孃親。”
“什麼?”喬子業一怔,就連尹素問也不由得愕然。
“對啊,當年您的父母,曾在這老宅裡住過很長一段日子。”
“怎麼會?”他久久無法回神,“我的孃親,不是一個丫環嗎?”
“對,她是從小服侍老爺的丫環,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就像現在的您和少奶奶。”
“那你……為何喚她夫人?”喬子業的聲音隱約顫抖。
“老爺在世的時候曾對我說,他眼中,只有一個夫人,就是你的母親。”老管家忽然感慨。
“胡說、胡說!”他不住搖頭,“既然他這麼在乎我娘,為何要將她趕走,另取他人?”
“當年老太爺硬要讓老爺娶莫家小姐,否則就奪去老爺的繼承權。老爺一氣之下,帶著夫人來到柳州,在這裡住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夫人高義,不忍連累老爺,獨自離去。”
“我娘在外流落這麼久,他是知道的,可他從來沒有到寺裡看過我們,一次也沒有!”喬子業憤然道。
“其實是夫人不讓老爺去看她,夫人執意要獨自撫養你長大,老爺三天兩頭便會偷偷探望你們,又不敢靠近,只得站在山邊,遠眺你們母子……”老管家忽然有些哽咽,“送去的東西,夫人都退了回來,我好說歹說,她才留下幾匹布料,給你做襖……少爺,一切是我親眼所見,我這把年紀了,難道還會說謊嗎?”
“娘她為何……為何如此?”他像被雷擊中般僵立,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的心思,我不明白,不過少奶奶應該能猜到。”老管家轉向她,“少奶奶與夫人同為女子,同樣拋棄名分地位遠離喬府,這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