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柳雖然是薛家人,年紀又青壯,但實際上體力遠遠不如六七十歲的薛奇真。
“唉,這山,怎麼會這麼陡呢?”
薛二柳氣喘吁吁的說。
上山的路,完全就是亂石灘,爛泥潭。
大興安嶺的路好走,雖然處處懸崖,但是因為物產極其豐富,所以那土地並不貧瘠,腳下都是厚厚的枯枝枯葉,走起來軟綿綿的。
但是這終南山的路卻不好走了,不僅陡,懸崖絕壁多,而且還是亂石堆一樣的路。
王如意咬著牙吊在後邊走,既然都已經上終南山了,眾人也就預設他的存在了。戰士們沒讓他掉隊,把他夾在中間,免得他迷路了還要找他。
薛奇真脫了衣服讓薛二柳拿上,光著膀子一邊抽菸一邊往上走,速度不快,可卻平穩的猶如在平地上走路一樣,速度不急不緩,總是保持那個勻速。
“你小子偷著樂吧,咱走的是捷路。真要上終南山,那走的路可就多了。這山背面的捷徑,就少數人知道。要走大路,七八個小時才上山,咱走捷路,四五個小時就上去了。”
薛奇真不耐煩的說了一聲,又看向王如意:“小鬼,還受的住不?”
王如意一挺胸膛:“那有啥。”
薛奇真哈哈大笑。
而正此時,一陣陰風吹過,薛菩薩猛地抱住膀子打了個哆嗦,面色一變:“快快,大家都把衣服穿上,把羽絨服也拿出來。要變天了,外邊套雨衣。”
戰士們有些不相信這老頭子說的話,扯淡嘛不是?現在還晴空萬里,天地留白,熱得跟狗似的呢,轉眼就要變天了?
早已領略過這些奇人異事的姜琦不疑有他,聽薛奇真這麼說,連忙吩咐道:“照薛老菩薩說的做。”
戰士們聞言,有些悶悶不樂的開始穿衣服。
爬山累啊,這麼陡的地方是對體力的嚴重消耗,都是些壯小夥,早就脫的跟薛奇真一樣的光膀子了。
看著現在晴空萬里,自然是不願意穿衣,捂出一身痱子的。
但隊長下令,不穿也得穿,心中卻怪薛奇真小題大做。
李尋轉頭說:“你也穿上吧。”
許倩雲點點頭:“好。”
隊伍停止前進,大家開始從揹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衣物往身上套。
不一會兒,每人都捂得跟過冬一樣。
王如意站在那兒看別人穿衣服,尷尬無比,他沒事兒幹。
他連個揹包都沒有。
看了眼薛菩薩,薛奇真卻哈哈大笑:“你別看我,我們都是一人一套,沒多餘的。不過沒事兒,你小子是個禍害千年的命,又不會死,怕啥。”
王如意臉皮抽了抽,想反駁,又不敢說。
李尋笑了笑,將自己的那一套疊在揹包裡的衝鋒衣扔給了他:“喏,既然你都走到這了,要是咱還板著,那就不是事兒了。
你爸買了我的蛇膽,你買了我的舍利子,又一路追到這裡,這也算緣分。
醜話說在前邊,上了山,一切都要聽我的,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我不讓你幹啥,你碰都不能碰。”
王如意一聽這話,差點就熱淚盈眶啊,不枉費自己的一片苦心,這終於算是堅持取得了勝利。
接著衝鋒衣,王如意滿心的感動,不斷的說話表白,發誓賭咒層出不窮。
薛奇真連忙打住:“別在這兒發誓,終南山有點邪性,在這兒發誓挺靈的,說話留一線啊。”
王如意麵色變了變,被薛奇真煞有其事的樣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又不傻,看見這隊伍組成的規模,各種槍械齊配,精兵隨行,就連許倩雲都沒個說話的份,自然知道,這和他之前想象中的探險,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