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琛的臉色差極了。
“當然。”默笙笑著說,“剛剛我在想,家裡的窗簾選什麼顏色好。”
從民政局出來,以琛扔了一把鑰匙給她:“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我那裡去。至於窗簾的顏色,你愛換就換好了。”他微微諷刺地說。
默笙沒注意他的嘲諷,握著手中的鑰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這是必然的不是嗎?
以琛又從皮夾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所有的支出都從這上面支付,密碼是XXXXXX,記住了?”
默笙點頭又急忙搖頭:“不用給我,我自己有的。”
以琛冷凝著臉說:“我不希望我們結婚第一天就因為這個而鬧矛盾。”
默笙知道他固執,無奈地接過,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那你呢?”她怎麼感覺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要去廣州出差一週。”他抬腕看錶,“一個小時後的飛機。”
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獨立的新婚妻子了。
結婚第三天晚上,默笙在以琛家的客廳,對著一大堆從她那裡搬來的東西,發呆。
這些東西放廚房,這些放書房,還有這些攝影器材,她需要一間暗房……她的衣物放哪裡?主臥室?
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她盯著電話。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若不是鈴聲相差太大,她幾乎要反射地接起電話了。
開啟門,默笙一愣,這個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認識,赫然是小紅嘴裡的“狐狸精”小姐,她看到她也頗為訝異,不著痕跡地打量她一眼,問:“以……何律師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默笙客氣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她走進來,自我介紹說,“我姓文,曾經是何律師的當事人,就住在樓下。”
她看著默笙,有些疑惑:“我們是不是見過?”
原來她沒有認出她來,默笙點點頭,提起她們都認識的人。“顧行紅”,這是小紅的大名。
“對了,你就是那個陪她相親的人!”文小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說,“原來你和何律師認識,怪不得。”
默笙不解地望著她。
文小姐聳聳肩說:“我是說怪不得何大律師會親自接我下班談案子,原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託你的福。”
她將手中的袋子扔給默笙:“這是我包的餛飩,有多,就拿來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情一番。”
這位小姐外表嬌柔,說話卻是爽快又麻利,看她和小紅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認又不是否認又不是,頗為尷尬。
文小姐揮揮手:“就這樣,我走了。”默笙送到她門口,她突然問起小紅,“她還在不停地相親?”
默笙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關心,搖頭回答:“不了。她快定下來了。”
文小姐目光一閃:“不是搞遊戲軟體的吧?”
“不,是個外科醫生。”
“那就好。”文小姐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總算想開了。叫她不要恨我,那個男人愛的不是我。”她說到這裡又反悔,“不,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她走了,默笙看這手中的餛飩,略一猶豫,拎起電話,撥以琛的手機。
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喂。”默笙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急忙平心靜氣,“是我。”
“有什麼事?”
“呃,是這樣……剛剛樓下的文小姐送了一袋餛飩來,還有她說謝謝你上次幫她的忙。”默笙一說完就知道自己選了一個最差的開頭,懊惱已經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