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竟是鐵石心腸，“你做人怎麼能這樣？以前為了她冷落我，現在呢？就一點情面不留了是嗎？她不是筱寒你就這樣對她，那如果我不是筱寒，你又怎麼做？把我趕出去嘛？看著我倒在你的面前也無動於衷嗎？”失望吧，只是這失望究竟是為了林悠然還是為了自己，她已經不知道，只知道有憤怒滿滿的將自己佔據。

昔城安靜的看著她的模樣，眼睛睜得大大的，寫滿了憤怒和不甘，唇角抿得緊緊的，看著他的眼神裡滿是失望，皺了皺眉，他抿了抿刀片一般薄薄的唇角，“你不是她，不要亂想了。”澄淨的聲音，臉上是淡淡的表情，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我不是她。但如果我不是筱寒呢？你是不是也這樣對我？就算她是一個乞丐，你也不該這樣對她吧？”她杏目圓睜，因為憤怒的緣故，說話的語調像是機關槍一樣，又急又快，“你不去，我去！”

她剛邁開兩步，身後的男人已經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稍稍一帶，便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裡，他雙手微微用力，攬緊了莫宣，而懷裡的女子卻是不停地掙扎著。

“就算你不是筱寒，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卻是寵溺的，他垂下眼眸，看著她背後長長的捲髮，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莫宣，我該那你怎麼不才好？”深深地無奈的聲音。

莫宣微微怔住，正要開口說話，顧昔城的聲音和著溫熱的氣息一起撲進耳裡，那麼溫暖，“其實，自私一點，未嘗不好。莫宣，你懂嗎？”

“我不懂。”莫宣在他的懷裡拼命的搖著頭，“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是筱寒，你也會這樣對我。是啊，當年你不就是這樣對我的嘛？你讓林悠然住進我的臥室的時候，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沒有！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是我為空氣的時候，你想過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你，面對那個家，面對那段婚姻的嗎？你沒有！你統統沒有，你一直就這樣自私，不是嗎？”

懷裡的小女人身子一直在抖著，柔若無骨的模樣，身子極瘦極瘦，背後的蝴蝶谷忽然那麼明顯，他憐惜地將她擁緊了些，有深深地歉疚爬上眼底，已經接近正午，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見林悠然，怕是，真的暈過去了吧？

這麼久以來，她終於肯大聲責備自己，說出自己心裡的不愉快，這一點，卻讓他釋然起來，他寧願她狠狠地罵自己，打自己，將心裡所有的哭都發洩出來，也不願她一直將一切都藏在心裡，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那笑容看了，與他，卻是凌遲一般的痛，為了那些她心底的痛。

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一下一下，安靜的，像是和著節拍一般，沒來由的鎮定心神的力量，聲音清澈，“即使你知道你那一次車禍時她指使人做的，也願意把幫她嗎？”

莫宣微微一愣，忽而想起那一場差一點叫自己喪命的車禍，疾馳而來的汽車，連閃躲都來不及，便那般生生的撞上自己。那樣的記憶猶在昨天，願意麼？只是，三年半前的那一夜，她做的並不比那善良，那些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在自己的肌膚上撫摸的手，不遠處林悠然的笑容，都成了她最後的夢靨。

“我不是幫她，我只是……”莫宣低低的說，只是後面的話，卻是過了好半響沒有說出來。

她猶自在思索該用什麼樣的詞表達自己的情緒時，昔城接過她的話，“你只是不忍心。”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有時候，學會狠心，或許你會更幸福。你知道嗎？”他捧起她的臉，那樣美好的容顏，高高的鼻子，水盈盈的眼睛，像是剪了瞳一般，不及林悠然那般美麗，卻叫人過目不忘。

低下頭，他吻住她美好的唇，極盡溫柔，細細的吻著她的美好和芬芳，溫柔而繾綣。閉上眼，她的體香和髮香便盈滿了鼻間。

在醫院睜開醒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