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的八旗士兵歡聲雷動,紛紛叫好為主帥助威,載垣看著巴夏禮解開的襯衫胸膛露出的一簇紅色胸毛,忍不住鄙夷地說道:“這些蠻夷,簡直就是猴子投胎的。”
巴夏禮耳朵聽到了載垣的侮辱話語,又羞又怒,僧格林沁雙腳不丁不八,伸出右手朝著巴夏禮招手,“你來你來。”巴夏禮對著僧格林沁的挑釁越發暴怒,雙腳不斷地小步跳躍,雙拳如暴風雨般不斷地攻向僧格林沁,僧格林沁不斷躲閃,卻也一直沒有還手,等到巴夏禮一頓攻勢完畢,腳步趨於凌亂無章的時候,僧格林沁眼露精光,窺地巴夏禮一個破綻,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巴夏禮腰上的皮帶,猛喝一聲,就把手舞足蹈的巴夏禮舉過了頭頂。
“好!”載垣如同在戲園子看把戲一般,忍不住叫起了好,“好一個霸王舉鼎!僧王到底是蒙古八旗的翹楚!不愧是跤王!哈哈哈,這等蠻夷無計可施,只好是束手就擒了!”
僧格林沁把巴夏禮舉在頭頂轉身繞了幾圈,接受在場八旗綠營蒙古騎兵們的歡呼,匡源知道蒙古摔跤的規矩,對手若是死敵,就要馬上貫在地上,置之死地,連忙開口高聲喊道:“僧王,且饒他一條性命!”巴夏禮也在僧格林沁頭頂手舞足蹈:“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個無禮的黃皮猴子!”
僧格林沁強忍著要直接摔死巴夏禮的衝動,將巴夏禮扔進了普濟祠邊上的水塘,巴夏禮撲通一聲掉進水塘,在水裡面大喊大叫,僧格林沁甩開辮子,志得意滿,原來的鬱郁之色一掃而空,“來人!把這個媽了巴子的巴夏禮先生和他的隨員,還有其他幾個國家的公使一同押送進京!我倒是要看看,”僧格林沁嘿嘿冷笑,“不知道那些天津城逃難到京畿的老百姓們會不會吃了你這個媽了巴子的巴夏禮!”
“喳!”
“糊塗透頂!”杏貞終於怒了起來,一拍桌子,原本拿著香糯解暑湯進正殿唐五福踮著腳又退了出來,在殿外還聽到皇后的高亢的聲音,“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肅順的腦子是什麼東西做的!枉費平時裡皇上對他的器重!”
還什麼狗屁肱骨大臣,這樣授人話柄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往日裡那些朝貢的小國也就罷了,都是天朝上國,些許不尊敬,他們也習慣了,”杏貞煩躁地在殿內踱步,窗外的知了叫的煩心,杏貞眉頭一皺,開口叫喚,“五福!”
殿外傳來了幾聲噼裡啪啦的聲響,過了一會才響起唐五福慌張的聲音,“小的在!”
杏貞知道唐五福估計被自己嚇地又摔了什麼杯子盞子了,定一定神,想了想皇帝書房上頭掛著的康熙御筆“制怒”,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默數三下,柔聲說道:“叫人把外頭的知了粘掉,解暑湯再送一份進來。”
“是。”
“英法等國乃是西洋之中一等一的大國,論國力,嘿嘿,在先帝爺的時候,就瞧見了吧?公使乃是一國之象徵,是體面,可與我中國之欽差大臣匹敵,代表的是國主,肅順居然如此不通道理,挑唆皇上做出這種扣押使節的事!中國又不是蠻夷,叫別人看蘇武牧羊!?”杏貞又惱怒了起來,“何況英法兩國豈能善罷甘休?眼看著就等著承受洋人的怒火吧!”
難怪英法聯軍要對圓明園下手!你對我國之代表羞辱,我也對你國君之住所施行懲罰,這完全是懲罰性質的!
杏貞平復下來,對著德齡發令:“你去六爺府裡,如此如此。。。。再去叫帆兒進園子來!”
三十七、通州和談(七)
載垣偏頭看著桂良,桂良眉頭一挑,“哦,通州近在京畿,我們為了南方的動亂,閣下是知道的,當然不能不有所準備。”
巴夏禮爆發出了非常沒有禮貌的大笑聲,載垣等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覷,巴夏禮大笑了幾聲,方才沉下了臉來,用手指著桂良,“講大話,”這三個字是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