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石達開一來認為岳父沒有做錯,二來也不忍心親自把岳父打入大牢,就沒有立即執行東王的命令。
黃玉昆既看不慣東王的囂張無理,也不想女婿為難,眼見東王如此蠻橫,很是灰心,擔心以後沒法開展工作。於是提出辭職,以示抗議。
秦日綱是個直性子,一看黃玉昆因為自己吃了虧。覺得有必要支援一下表示回報,便也提出辭職。
緊跟著黃玉昆和秦日綱辭職的。還有東王府幫著處理朝政的陳承瑢,他覺得楊秀清簡直是不分青紅皂白顛倒黑白不可理喻,作為秦日綱鐵桿弟兄的他,也覺得有必要危難之處見真情,向兄弟伸出援手。
原本希望集體辭職能喚醒楊秀清,沒想到換來的是他變本加厲的瘋狂反擊。
楊秀清徹底被激怒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不聽話。會有這麼多人跟他對著幹,會有這麼多人膽敢冒犯他的尊嚴!
楊秀清發令,把秦日綱、陳承瑢都鎖拿起來,交給韋昌輝處理。韋昌輝知道楊秀清這又是在考驗和整治自己。決定堅決站在楊秀清這邊,嚴厲懲罰牧馬人事件的所有成員,以獲得楊秀清的歡心。判罰的結果,秦日綱被打了一百棍,陳承瑢二百棍。黃玉昆更慘。打了三百棍不說,還被革去衛天侯侯爵,降為普通士兵。楊秀清的羞辱,讓黃玉昆羞憤交加,投水自殺。幸虧被人救起。
最慘的是那個馬伕,竟然因為一時疏忽失禮,就被殘酷地五馬分屍。
按照太平天國六十二條法律,只有叛國投敵才能處此極刑。
太平天國在1854年頒佈的法令中,關於儀仗隊出行時,的確有迴避跪拜的規定,一共有三條。
第一條是“凡東王、北王、翼王及各王駕出,侯、丞相轎出,凡朝內軍中大小官員兵士如不迴避,冒衝儀仗者,斬首不留”;
第二條是“凡東王駕出,如各官兵士迴避不及,當跪於道旁,如敢對面行走者斬首不留”;
第三條是“凡檢點、指揮各官轎出,卑小之官兵士,亦照路遇列王規矩,如不迴避,或不跪道旁者斬首不留”。
韋昌輝為了自保,博取楊秀清的信任,不惜成為濫用刑法的幫兇。從太平天國苛刻的禮儀類刑法來看,這個同庚叔,顯然還沒到足以讓馬伕處以極刑的級別,就算馬伕故意失禮,也用不著斬首。
這個可憐的馬伕,沒有留下他的姓名,就被東王楊秀清濫用自己的權力,終結了在他看來極其卑微但卻同樣寶貴的生命。
楊秀清用自己的權力和無理取鬧,破壞了自己頒佈的法令,終於奪取了“牧馬人事件”的全面勝利,所有反東派全部受到嚴厲的懲罰,他滿意地笑了,覺得自己是個贏家,打了一個徹底的殲滅戰!
洋洋得意的是楊秀清一個人,黯然**的是一群人——秦日綱、黃玉昆、石達開、陳承瑢。
楊秀清也許不會料到,他的殲滅戰,消滅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除了無辜慘死冤死的馬伕,被他無理懲罰的這一批人,都將會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一個道理——自作孽,不可活!
在這一批人當中,有一個人,將會是殲滅楊秀清戰役中至關重要的角色!
他,就是陳承瑢。
正是陳承瑢,讓楊秀清徹底走上了不歸路。陳承瑢的演技,比韋昌輝更加高超,他根本就不需要戴上面具,就能麻痺表演系高才生楊秀清。陳承瑢不動聲色,依然盡職盡責地伺候著楊秀清,協助他打理著天國的軍政大事,一面暗暗地等待著抽出屠刀的那一刻。
陳承瑢走出了玄武門,朝著北王和燕王行了禮,淡然地開口道:“北王燕王,城門已經開啟,東王也已經入睡了,大軍進城吧!”
“翼王還沒有進京?”問話的是韋昌輝。
“翼王坐著船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