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多謝列位!”那三笑道,“五哥說的好啊,如今這四九城誰還能看不起當兵的?那些別的人,可值當太后皇上親自行奠禮嗎?我家的小子看上去文弱的很,不知道讀書如何,若是日後強健些,讀不起書,我也必然要他去當兵才是,且不說別的,如今的常四。可不是咱這茶館最有出息的人了嗎?”
眾人連連稱是。那富翁也點頭嘖嘖稱奇,“如今常四爺可真是風生水起了,八里橋之後,擒了洋人的功勞。再加上旗人的身份。那一日攔轎之後。似乎名聲上達天聽了,武大帥也照顧地緊,如今正在豐臺大營當著隊正。威風得緊呢,這隊正倒是沒什麼大的名堂,可是在健銳營,又是為國立下功勞的,那一日英烈祠祭祀,他也跟著去了,如今,好傢伙,上趕著不少上三旗的貴女要排著隊嫁給他呢!”
那個老者擺擺手,“五爺,我倒是不贊同您這句話,這茶客裡頭,最有出息的,難道不應該是方老爺嗎?”
眾人恍然大悟,“那自然是方老爺了,從內閣中書,到了御史臺,如今成了烏衣臺諫老爺,常四怕是不能比的。”
“如今正在京察,方老爺在都察院怕是都不得空,準備著彈劾呢,呸,這些狗官,是該彈劾掉些!”
那三聽到茶客的話兒,點點頭,介面說道,“舊年洋人入侵中國,太后娘娘留下來了,倒是有些官兒藉著什麼藉口逃出了京師,前些日子太后議政王忙著同治爺登極的事兒,不得空,如今騰出手來,正好整治整治這些無用的狗官,”那三啐了一口,“連太后這個女子都比不上,這些廢物!”
那個面帶憂色的年輕人無聲得苦笑起來,有個讀書人模樣的聽到這裡,忍不住憤憤出言反擊:“要知道先帝爺也是秋獮木蘭的!”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所有人目瞪口呆,那個掌櫃的再也忍不住,竄了出來,做了個四方揖,“我的爺,我的大爺,這兒可千萬不能說這些東西啊,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
五爺哈哈一笑,低頭喝茶,那三默不作聲,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口出狂言的小子,卻只是嗑著瓜子,也不說話,那個讀書人說了這話,也知道自己個失言,也就連忙坐下喝茶不提,茶館內一時間氣氛凝滯了,。
那個面帶憂色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朝著五爺那桌走了過去,微微拱手行禮,“這位爺請了。”
五爺瞧見這個年輕人雖然衣著儉樸,可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也不敢怠慢,站了起來,回了一禮,“不敢當,您好。”說著就請那年輕人坐下,“不知道這位爺有何指教?”
“五爺久在京中,必然是人頭熟捻,訊息靈通,在下要請教五爺一件事,可知兵部陳尚書近況如何?”
“他老人家自然是極好的,”五爺接話說道,“先是操持這四九城的防務,頂住了洋鬼子的火槍炮,再辦了洋人的議和,又跟著皇太后剿滅了肅順等亂黨,如今這風風光光的英烈祠差事也有他的一份,自然是順風順水的,春風得意的緊那,太后頗為嘉許,也有小道訊息說,陳尚書他啊,要進協辦大學士咯!”
那個年輕人眼神一動,隨即笑道:“我雖然是鄉下來的人,可也聽說過,這陳尚書是肅順的死黨,皇太后扳倒了肅順這種逆賊,怎麼能還留在朝中繼續做著大司馬的差事,更別說要進位大學士呢?”
“這位爺,您也忒謙虛了,哪裡是鄉下來的,”五爺笑道,“這事兒不是門清的緊嗎?您呀,說的在理,可還是有這麼一個緣故,皇太后她老人家早就說過,既往不咎,一心為國,就不論何人餘黨,這不是肅順這廝也沒殺頭嘛,所以啊,陳尚書如今當差舒坦的很哪!”
“一心為國,就不論何人餘黨。。。。。。”那個年輕人喃喃自語,身子都搖動了起來,有個讀書人又聽到這邊的故事,冷哼一聲,“陳孚恩這種小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