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是個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無用的東西絕不會多花一分心思,可她不能忍受旁人的輕待蔑視,聞言,少女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不。」她說:「我適合。」
薛嶼:「不要勉強,你真的不適合……」
薛湄堅持:「我適合。」
薛嶼不知她這麼沒有自知之明是好是壞,隨後接了看了眼時間就讓她自己先好好學習,自己先走了,薛湄看了半天五三火紅的封面,眼看天都快黑了,沒個頭緒,打算去找江沉月。
儘管不願意承認,可那個人好像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的,天底下也沒什麼能難得倒她的事。
下了樓剛好碰見端著水果的薛似雪,少婦笑容溫柔,低頭看著少女:「湄湄累了嗎?媽媽給你切了你喜歡的菠蘿。」
說著,她頓了下,看見了薛湄臉色未散去的冷色,愣愣道:「是不是你阿嶼哥哥惹你生氣了呢?媽媽幫你去罵他……」
薛湄站在原地,感受著少婦關切的目光,忽然心中沸騰起交織著的嫉妒與毀滅欲,好一會兒才記得帶起乖巧無辜的面具:「不是哦,媽媽,我只是想起約了朋友。」
薛似雪鬆了一口氣,重新微笑起來:「那讓陳叔送你吧,玩的開心點,對了,湄湄身上帶了錢嗎,不夠要和媽媽說,我記得原來給你準備了張卡,放到哪裡了呢?」
她想著想著,神情又恍惚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四處找東西,嘴裡絮絮著什麼,重新找起了「湄湄」,傭人連忙跟在了薛似雪身後,沒人再關注一邊的薛湄。
少女站了片刻,離開了。
想什麼呢,這可不是屬於你的,薛湄。
這個時間段,江沉月恐怕已經回了江家,薛似雪療養的別墅和江家其實不算遠,但薛湄坐上車才想起來江沉月如今的處境,沒給那傢伙提前打招呼,嘖,貿然找上門去,說不定要被她嘲笑。
這麼想著,薛湄才發現自己已經把詢問發了出去,被她備註正道狗腿的風景頭像很快回復。
正道狗腿:我現在不在江家。
可除了找江沉月,薛湄一時竟不知去何處,沒想多久,緊接著江沉月就把下一句話發來了。
正道狗腿:有事找我?今天江家全家赴楚家的宴,薛家應該也有人來了。
江沉月把地址發了過來。
難怪薛嶼有事先走,對於對方赴宴不帶自己薛湄表示理解,本來就是個西貝貨,他們的交易範圍並不把上層人脈算在內。
但……
她又不是去釣凱子,她是去找江沉月啊!
這麼想著,薛湄頓時理直氣壯地吩咐陳叔去宴會所在的酒店,對方猶豫了下,還是聽從了她的指揮。
江沉月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少女款西裝,隱在宴會的角落裡,眼帶觀察地看談笑風生的賓客。
江家父母原本是不想帶她來的,他們對這個從小流落在外的女兒可謂沒有一絲一毫的舐犢之情,甚至怕她在外丟人,江沉月原本也沒有這個赴宴的興趣。
江馨月得意的笑容都快掩不住了,熟知那個少有露面的江家大哥江逸發了話,讓她一起。
「沉月變化了很多,」帶著金邊眼鏡的冷峻青年看著她淡淡道:「既然你想要爸媽一碗水端平,那就好好表現,不要在外丟臉。」
江逸的氣質說起來與江沉月有些相似,一般的冷漠理性,但相較於江沉月的內斂藏鋒,江逸更為外放倨傲。
對待子女,縱使懷著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標準去要求對方,那也該付出相應的培養教育,什麼都不教,什麼都不付出,就指望他們自己無師自通、自我成才,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而一旦不符合他們的想像,就橫加指責冷漠以待——便是做生意都講究有